死后绑定复仇系统,炮灰她杀疯了(188)
不是沈文清又是谁。
“是沈家小子。”
“哎哟,文清回来了。看这架势,是中了啊。”
“秀才公,咱们镇也出秀才公了。”
“沈家祖坟冒青烟了。”
周围的人群发出羡慕惊叹的议论声,不少人都围上去道喜。
沈文清志得意满,享受着众人的追捧,目光扫过熟悉的街景,颇有几分衣锦还乡的得意。
然而,沈文清的好心情,在看到人群外围的许静怡时,瞬间打了个折。
沈文清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尴尬和慌乱,但很快又被掩饰下去。
他如今是秀才老爷了,岂能在一个乡下女子面前露怯。
何况,他瞥了一眼许静怡素净的衣着,和略显清瘦的面容,心中那点愧疚迅速被功成名就的优越感所取代。
他甚至没有下轿,只是隔着人群,对许静怡微微点了点头,语气疏离而客气:“许姑娘,别来无恙。”
这一声许姑娘,狠狠刺入记忆深处。
原主残留的那点执念和悲恸汹涌而起,却被许静怡强行压下,化作眼底更深的寒霜。
许静怡没有像周围人那样上前道贺,反而往前走了几步,所过之处,人群下意识地安静下来,让开一条路。
走到轿前,许静怡看着端坐轿中、自以为高人一等的沈文清,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不敢置信:
“文清哥哥,你叫我许姑娘?”
这一声“文清哥哥”,叫得百转千回,充满了被遗弃的哀怨和茫然。
沈文清脸色一变,没想到许静怡会当场如此,强作镇定道:“许姑娘,你我男女有别,如今,自然该避些嫌隙。”
“避嫌?”
许静怡眼圈瞬间就红了,却不是软弱,而是悲愤。
“沈文清,你与我花前月下、私定终身之时,怎么不避嫌?你上省城赶考,我连夜为你赶制冬衣、塞给你我攒了多年的体己银两时,你怎么不避嫌?你当初拉着我的手,说等你高中便回来风风光光娶我过门时,怎么不避嫌?”
一连串的质问,如同响亮的耳光,扇在沈文清那张故作清高的脸上。
围观众人哗然,原来还有这内情。
这沈秀才竟是个陈世美。
沈文清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在轿子里坐不住了,厉声道:“许静怡,你休要胡言乱语,败坏我的名声。我何时与你私定终身?那不过是你一厢情愿。我乃读书人,岂会行此无媒苟合之事。”
他竟是要彻底否认,将原主的一片痴心踩入泥泞。
而许静怡要的就是他当众否认。
接着,从怀里掏出一块折叠整齐的白色绢帕,抖开。
只见那绢帕一角,绣着并蒂莲图案,旁边还绣有一个清秀的“清”字。
“沈文清,这定情帕子可是你亲手所赠?上面的字可是你亲手所绣?你说见帕如见人,你说此心唯系我一人,这些难道都是我胡编乱造的吗?”
许静怡举着帕子,声音凄厉,字字泣血。
人群指着沈文清议论纷纷,眼神充满了鄙夷。
“没想到沈秀才是这种人。”
“读了圣贤书,却干出这等始乱终弃的事。”
“许姑娘真是瞎了眼……”
沈文清慌了神,指着那帕子,嘴唇哆嗦:“你伪造,这定是你伪造的。”
“伪造?”
许静怡悲极反笑,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下来。
“好,就算这帕子是我伪造,那我问你,赵天霸强行逼婚,打断我爹腿的时候,你在哪里?我被迫穿上嫁衣、差点跳了花轿以死明志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在这镇上受尽屈辱、几乎活不下去的时候,你这个与我毫无瓜葛的秀才公,又在哪里?”
许静怡步步紧逼。
“你金榜题名,风光还乡,却对昔日旧爱如此冷漠,甚至矢口否认。沈文清,你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你的良心呢?被功名利禄吃了吗?”
这一番控诉,情真意切,悲愤交加,彻底点燃了围观乡民的怒火。
是啊,就算没有私情,乡里乡亲,见到许家遭此大难,出手相助也是应当。
这沈文清如此行径,实在令人心寒。
“呸,负心汉。”
“枉为读书人。”
“滚出我们镇。”
不知谁先喊了一句,烂菜叶和泥巴开始朝着轿子扔过去。
沈文清再也顾不得体面,连声催促轿夫:“快走,快走,回府,回府。”
轿夫们也觉脸上无光,慌忙抬起轿子,在一片唾骂和鄙夷声中,狼狈不堪地冲开人群,朝着沈家的方向逃去。
许静怡站在原地,看着那逃窜的轿影,缓缓收起脸上的悲戚。
她轻轻擦去眼角硬挤出来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