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绑定复仇系统,炮灰她杀疯了(205)
绣楼重归安静。
阿碧小声问:“小姐,您什么时候画的画呀?我都不知道。”
许静怡没回答,只是看着窗外,夕阳正在西沉,给窗棂镀上一层血色的金边。
她轻轻捻动着指尖的绣花针,针尖寒芒微闪。
鱼饵,已经撒出去了。
就等着,看看是哪条急着找死的鱼,最先咬钩。
夜,深沉。
慈善夜校早已熄灯,隐在一片民居之中,寂静无声。
一道黑影鬼鬼祟祟地翻过矮墙,熟门熟路地摸到西侧藏书室窗外,用匕首撬开插销,灵活地翻了进去。
月光透过高窗,勉强照亮室内林立的书架。
黑影径直走向第二排书架,从下往上数到第三格,伸手探向靠右的位置——摸索了半天,却空空如也。
黑影明显愣了一下,有些不甘心,又仔细摸索了一遍,确实什么都没有。
怎么可能?
明明说好放在这里的。
黑影有些急了,呼吸粗重起来,正想再去别处找找。
突然。
“咔哒”一声轻响。
藏书室的电灯被人打开。
刺目的白光驱散黑暗,将那个僵在书架前的黑影照得无所遁形。
是白敬业铺子里,一个惯会偷鸡摸狗的小伙计。
此刻他脸上还蒙着布,但那双惊慌失措的眼睛暴露了一切。
门口,站着脸色铁青的夜校李校长、几位校董,还有两名穿着黑色警察制服、腰配警棍的巡捕。
李校长指着那小伙计,怒声道:“就是他,鬼鬼祟祟潜入藏书室,不知意欲何为。”
小伙计吓得魂飞魄散,腿一软就想跑。
一个巡捕眼疾手快,上前一个擒拿,直接将他按倒在地,扯下了他蒙面的布。
“说,深更半夜潜入学校藏书室想干什么?”另一个巡捕厉声喝问。
小伙计哪见过这阵仗,脱口而出:“不关我事,是我们东家,白敬业,他让我来的,他让我来找本书。”
“找书?找什么书需要深更半夜撬窗进来?”李校长厉声质问。
小伙计浑身一抖,眼神躲闪,支支吾吾。
一个巡捕不耐烦,直接搜身,很快从他怀里摸出一本,用油纸包着的薄薄小册子。
巡捕打开油纸,和李校长等人就着灯光一看。
几个人脸色大变。
那根本不是普通的书,而是一本印着激进言论、明令严禁的禁书。
李校长倒吸一口冷气,手都抖了:“这…这……这是要给我们夜校招祸啊,其心可诛,其心可诛。”
人赃并获。
小伙计面如死灰,瘫软在地。
两个巡捕对视一眼,神色严峻:“带走,回去严加审问,还有那个白敬业,立刻拘传。”
这一夜,白家铺子,注定无眠。
而苏家绣楼里,许静怡站在窗前,看着远处深沉的夜色,指尖冰凉一片。
第一个。
该轮到下一个了。
巡捕房的哨声尖锐地划破夜空,捅破了白家勉强维持的体面。
白敬业是在自家铺子后堂的烟榻上被揪起来的。
绸缎睡衣皱巴巴地裹着发福的身躯,烟枪还没凉透,他脸上的醉生梦死,被闯进来的黑衣巡捕惊成了恐惧。
“白敬业,你事发了,跟我们走一趟。”巡捕声音冷硬,手扣住他胳膊。
“什,什么事?长官,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可是守法商人。”
白敬业挣扎着,冷汗涔涔,试图拿出往日打点关系的银元攻势。
为首的巡捕一巴掌拍开他递钱的手,嫌恶地啐了一口:“守法?派人去夜校偷放禁书,栽赃陷害,这叫守法?李校长和你们家伙计可都招了。”
“禁书?”
白敬业如遭雷击,彻底懵了。
不是让放一本无关紧要的进步杂志就行吗?
怎么成了禁书?
谁调的包?
他猛地想起下午苏绣宁递给刘管事的那幅画,那个奇怪的墨点,刘管事突然变得古怪的眼神。
一个可怕的念头钻进脑子。
是那个丫头。
她早就知道了。
她不仅知道,还将计就计,把东西换了。
引他入套。
“是苏绣宁,是那个小贱人害我。”白敬业目眦欲裂地嘶吼起来,“她算计我,那书不是我的。”
巡捕根本懒得听他疯话,粗暴地将他往外拖:“有什么话,回巡捕房再说。”
白家顿时鸡飞狗跳,哭喊声、咒骂声乱成一团。
消息像长了翅膀,第二天一早就传遍了沪上相关的圈子。
克扣孤女家产已够难看,竟还使出栽赃禁书这等阴毒手段,简直骇人听闻。
白敬业的名声一夜之间臭不可闻,连平日交好的几家都紧闭大门,生怕沾染晦气。
绣楼里,阿碧战战兢兢地汇报着外面的风风雨雨,小心观察着小姐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