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绑定复仇系统,炮灰她杀疯了(26)
那是月华最珍视的行头。
柳三弦眼睛一亮,这贱丫头终于开窍了?
知道要打扮漂亮取悦太君了?
他忙不迭地点头。
“有,有,爹这就给你拿去,你等着。”
他生怕许静怡反悔,也为了在佐藤面前表现,立刻小跑着冲向那个道具箱。
许静怡则被一个日本兵粗暴地推到旁边破旧的梳妆台前。
梳妆镜早已碎裂,只剩斑驳的框架。
她坐在冰冷的凳子上,背对着佐藤一郎和他的卫兵,面对着破碎的镜子。
镜中映出她苍白憔悴却依旧难掩绝色的脸。
身后不远处,佐藤一郎坐在士兵搬来的太师椅上,好整以暇地等待着,手按在腰间的南部式手枪枪套上,眼神如同猫戏老鼠。
柳三弦费力地拖出那个沉重的箱子,掀开盖子,灰尘弥漫。
他在里面翻找着,很快,捧出一个用红绸布包裹的、璀璨夺目的点翠头面。
还有一支造型古朴、凤尾处镶嵌着细小蓝宝石的银簪。
第18章 被献祭的秦淮名伶2
他满脸堆笑地捧着跑过来:“月华,找到了,快,快戴上。”
许静怡缓缓转过身,接过那沉甸甸的点翠头面和银簪。
指尖触碰到冰凉的银簪时,一股属于剧毒氰化物的,带着苦杏仁味的特殊气息,被系统捕捉并放大在她意识中。
果然。
后台道具箱里,竟藏着这种致命的凶器。
或许是班子里以前防身用的?
或许是柳三弦这老狗私藏的?
都不重要了。
许静怡背对着众人,对着那面破碎镜子,开始梳理自己散乱的长发。
动作看似笨拙缓慢,指尖却在发丝间隐秘而迅速地动作着。
她将那支银簪,深深地插进浓密发髻的深处,贴近头皮的位置。
簪尾那点蓝宝石,在昏暗的光线下幽幽闪烁。
然后,她开始佩戴那顶华丽却冰冷的点翠头面。
沉重的头饰压在她伤痕累累的脖颈上,带来阵阵刺痛。
水蓝色的点翠羽毛,在她苍白的脸颊旁微微颤动,如同垂死的蝶翼。
佐藤一郎有些不耐烦了,用指节敲了敲椅子扶手:“快,唱。”
柳三弦也催促:“月华,快唱啊,别让太君等急了。”
许静怡转过身。
点翠头面在昏暗的光线下流转着幽冷的光泽。
衬得她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如同玉雕般精致,却也如同鬼魅般凄艳。
她缓缓抬起眼,看向佐藤一郎。
那眼神,不再空洞惊惶,而是一种死水般的平静,平静之下,是足以焚毁一切的火焰。
许静怡微微吸了一口气,没有唱那柔媚的《游园惊梦》,也没有唱华贵的《贵妃醉酒》。
她选择了《长生殿》
唐明皇与杨贵妃的生离死别,马嵬坡的香消玉殒。
“【皂罗袍】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清冽空灵,带着穿透灵魂的悲怆与苍凉的嗓音,在死寂的房间响起。
没有伴奏,只有她孤绝的清唱。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深处挤出的血泪。
带着昆曲特有的婉转悠扬,却又蕴含着一种令人玉石俱焚的决绝。
佐藤一郎愣住了。
他不懂昆曲,但这声音,这旋律,这女人此刻散发出的那种凄厉决绝的美,像一把钩子,攫住了他。
他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体,眼神中的淫邪被一种莫名的专注所取代。
柳三弦也呆住了。
这…这唱的什么?
不是说要取悦太君吗?
怎么唱这么悲的?
他急得直跺脚:“月华,你…”
许静怡根本不看他。
她的目光锁住佐藤一郎,脚步随着唱腔,开始缓缓移动。
水袖轻扬,身段婀娜,却带着一种沉重与悲壮。
她一步步,向着端坐的佐藤一郎靠近。
“【好姐姐】…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江儿水】…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唱腔越来越高亢,越来越凄厉。
如同杜鹃啼血。
许静怡离佐藤一郎越来越近。
近到能看清他仁丹胡下微张的嘴唇。
近到能闻到他身上那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佐藤一郎身后的卫兵感觉到不对劲,下意识地握紧步枪,警惕向前一步。
就在这瞬间。
许静怡一个凄美的旋转,水袖如同两道白色的闪电,猛地挥出。
不是挥向佐藤,而是扫向梳妆台上那盏摇曳的煤油灯。
煤油灯被水袖扫落在地。
玻璃灯罩瞬间粉碎。
泼洒的煤油遇到明火,“轰”地一声爆燃起来。
火焰瞬间舔舐上旁边散落的残破戏服和木质杂物。
“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