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绑定复仇系统,炮灰她杀疯了(85)
“重新立案,这是要翻案啊。”
“我就说嘛,当初死得不明不白。报应,报应来了。”
“天网恢恢啊,这婚结的,阎王爷催命符啊。”
“啧啧啧,许美玲这算是刚进门就要守寡,还是等着吃枪子的寡妇。”
议论声,将呆滞的李家人彻底淹没。
公安队长面无表情,一挥手:“带走!”
两名干警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浑身瘫软的李大柱。
冰冷的手铐“咔嚓”一声,锁住了他的手腕。
那金属碰撞的脆响,格外惊心。
李大柱仿佛被铐声惊醒,发出垂死般的挣扎和嘶吼:“放开我,我没杀人。张翠芬是病死的,病死的,你们冤枉我。爹,救我,爹。”
他赤红的眼睛瞪向李有田,充满了绝望。
李有田张着嘴,眼睁睁看着儿子被拖走,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身体晃了晃,直挺挺地向后倒去,被旁边同样吓傻了的李母一把抱住,哭喊起来。
许美玲站在原地,看着李大柱被拖上警用偏三轮,听着引擎轰鸣着远去。
她低头,看向自己身上那件刺眼的红棉袄,再看看手里,不知何时,一张印着大红喜字的结婚证被塞了过来。
红得刺目。
许美玲像是被这张纸烫到了,结婚证从手指滑落,飘落在沾着泥污的雪地上。
“啊,啊啊啊!”
许美玲突然发出尖叫,双手死死揪住自己的头发,眼睛布满血丝,充满了恐惧、崩溃和疯狂。
她在原地疯狂地转着圈,又哭又笑,嘴里嘶喊着:“鬼,有鬼,张翠芬。别找我,别找我,不是我害的你,是他,是李大柱,别找我啊!”
许美玲疯了。
围观的人群发出阵阵惊呼,下意识地后退,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惊惧和怜悯。
李母抱着晕厥的李有田,哭得撕心裂肺。
一片混乱、凄惨、荒诞的背景中,许静怡静静地站在人群外围,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她从头到尾,像一个最冷静的旁观者,看完了这场由她亲手导演的大戏。
看着李大柱如死狗般被拖走,看着许美玲在崩溃中彻底疯癫,看着李有田轰然倒下,看着那张象征屈辱与死亡的结婚证飘落泥泞。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大仇得报的狂喜,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平静,如同暴风雪后的荒原。
不知何时,她手里多了一块东西。
不是玉米饼子。
而是一块微微泛黄、散发着清甜香气的桂花米糕。
这是原主记忆里,幼时母亲还在世时,过年才能尝到一点的、世间最香甜的味道。
她低下头,小小地咬了一口。
软糯,微甜,带着阳光晒过的干桂花特有的芬芳,温柔地熨帖着味蕾,也驱散了周遭弥漫的冰冷与绝望气息。
很甜。
甜得纯粹,甜得干净。
仿佛是对那个从未尝过人生真正甜味的女孩,迟来的、无声的告慰。
李有田被人救醒后,他的半边脸和一只手臂不自然地抽搐着,嘴角歪斜,涎水控制不住地流下。
他中风了。
李有田的余生都将在瘫痪、失语和儿子伏法的折磨中度过,这是对他滥用职权、包庇罪恶的惩罚。
李母的天塌得彻底。
余生日夜伺候瘫痪失语的李有田,在绝望中等待儿子伏法的噩耗,以及在村民刻骨的鄙夷与唾弃中,如过街老鼠般苟延残喘。
活着,对她而言,就是一场看不到尽头的刑罚
许美玲彻底疯了,生活无法自理,整日沉浸在枯井的寒冷、张翠芬索命和李大柱暴力的幻觉中。
王金花和许福贵不得不把她接回许家。
然而,刻薄的王金花哪有耐心照顾一个疯子?
许美玲很快变得蓬头垢面,浑身恶臭,被锁在曾经关过许招娣的破败小屋里,像牲口一样活着。
她偶尔清醒的瞬间,看到镜子里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会发出更加凄厉的惨叫,随即又陷入混沌。
村里的小孩朝她丢石头,骂她是“破鞋疯子”。
她成了清河村一个令人唾弃的警示牌,日日承受着比死亡更煎熬的精神凌迟。
王金花与许福贵, 女儿疯了,侄女彻底脱离掌控且成了他们恶毒的见证人。
村里关于他们夫妇明知李大柱是什么人、却故意设计让许招娣替嫁的流言甚嚣尘上。
没有人再愿意和他们家来往。
王金花想撒泼骂街,刚开口就被邻居堵回去:“省省吧金花婶,你家美玲都那样了,还嫌不够丢人?”
许福贵走在路上,背后永远是指指点点和鄙夷的目光。
曾经还算殷实的家底,为了给许美玲治病和应付村里的排挤,迅速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