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绑定复仇系统,炮灰她杀疯了(89)
柳含烟瘫在地上,手脚并用地向后爬,声音因为恐惧而尖锐,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哪里还有平日温婉可人的模样?
巨大的动静和柳含烟杀猪般的尖叫,瞬间撕裂了戏班后院的寂静。
“怎么回事?”
“后头,犬舍那边。”
“老天爷,黑煞怎么了?”
“快去看看。”
杂乱的脚步声,惊惶的呼喊声从前院和后院各处响起,迅速朝这个角落涌来。
灯笼火把的光亮刺破了黑暗。
最先冲过来的是几个身强力壮的武生学徒,紧接着是脸色铁青,带着浓重酒气的班主周扒皮。
当他们看到犬舍里如同疯魔般撞击铁丝网的黑煞,再看到瘫软在地,花容失色,哭嚎不止的柳含烟,以及缩在墙角瑟瑟发抖,脸色惨白的苏雪衣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含烟,雪衣,怎么回事?”
周扒皮厉声喝问,酒醒了大半。
这畜生要是真冲出来,伤了人,尤其是明天拜师宴在即,他不敢想。
“班主,班主救命啊。”
柳含烟看到救星,哭嚎得更响亮了,手脚并用地爬向周扒皮,一把抱住他的腿。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黑煞它不知怎么突然就疯了,要扑出来吃人,要不是雪衣妹妹绊了一下,我就……”
柳含烟下意识地,把责任往意外和黑煞发狂上推,绝口不提自己为何深夜带苏雪衣来此。
众人的目光瞬间落在缩在墙角的许静怡身上。
许静怡(苏雪衣)抬起那张写满惊恐的小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不知道,师姐拉我来对戏,然后黑煞它就突然撞笼子,好吓人。”
她像是被吓傻了,但关键信息却传递出来——是柳含烟带她来的。
周扒皮狐疑的目光在柳含烟和许静怡之间扫视,又看向狂躁不安的黑煞。
这畜生平日虽然凶,但被关在笼子里还算安分,今天这是怎么了?
他嗅了嗅空气,似乎除了狗骚味,还有一丝极其微弱的甜腥气?
“都别围着了,老五,拿我的家伙来。再叫几个人,把这畜生给我制住,拿铁链,快。”
周扒皮压下心头的疑虑,眼下最重要的是控制住这头疯狗。
拜师宴前夜出这种事,太晦气。
几个壮汉拿来粗大的木棍和铁链,隔着铁丝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将狂暴的黑煞逼退到角落,用铁链暂时拴住。
但黑煞依旧低吼着,血红的眼睛死死瞪着外面。
一场风波暂时平息,但人心惶惶。
周扒皮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狠狠瞪了惊魂未定的柳含烟,和受惊过度的许静怡。
“都给我滚回去,今晚的事,谁也不许往外说。谁敢嚼舌根,老子扒了他的皮。”
柳含烟被两个女学徒搀扶着,腿还是软的,脸色惨白。
她经过许静怡身边时,惊疑不定地看了她一眼。
是巧合吗?
那块肉到底去哪了?
为什么黑煞会突然发狂?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恐惧和混乱让她脑子一片浆糊。
许静怡低着头,跟在人群后面,快步走回自己冰冷的小屋。
关上门,插上门闩。
她靠在冰冷的门板上,剧烈的心跳渐渐平复。
脸上那副惊惶无助的表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漠然。
第一步,搅乱柳含烟的局,让意外提前暴露在众人眼前,给她和周扒皮心里都埋下怀疑的种子。
同时,也让自己彻底从“深夜出现在危险地带”的嫌疑中摘了出来。
下一步,才是真正的杀招。
她走到桌边,拿起那个装着致命油纸包的硬纸盒,眼神幽深如寒潭。
霍少帅,您的厚礼,该登场了。
翌日,永庆戏班张灯结彩。
虽然昨夜犬舍风波闹得人心惶惶,但拜师宴是头等大事,关乎戏班的脸面和周扒皮收关门弟子的排场。
前院搭起了临时的戏台,铺着红毯。
院子里摆开了十几张大圆桌,后厨热火朝天,煎炒烹炸的香气弥漫开来。
戏班上下都换上了相对体面的衣服,脸上堆着笑,但眼底深处都藏着一丝疲惫和惊疑。
柳含烟更是强打精神,换上了一件崭新的桃红色绣花旗袍,脸上扑了厚厚的粉,试图掩盖眼下的青黑和憔悴。
她努力挤出温婉的笑容,穿梭在宾客间招呼,但眼神却时不时飘忽,带着挥之不去的惊悸。
昨夜黑煞那双血红的眼睛和震耳欲聋的咆哮,如同梦魇,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许静怡(苏雪衣)则安静地待在自己的小屋。
她没有像其他学徒那样早早出去帮忙,只是换上了一件半旧的淡青色旗袍,头发简单梳拢,脸上不施脂粉,显得格外素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