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梁涵捧着热水，掌心发烫，心里却拔凉。

刚才医生问她晚上吃了什么，是秦曜代替她回答的，他恐怕一直都知道她在撒谎。

秦曜侧眸而视，语气里包含几分警告的意味：“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收起你想早恋的心思。”

“……”

梁涵沉默了一会，脸色有些臭：“你干嘛呀，我只是和同学正常社交都不行吗？”

秦曜严肃道：“正常社交当然没问题，但前提是，你最好是这么想的。他这个年纪的男生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你根本就不了解？”

梁涵就知道秦曜除了看见她和林宏一起去苍蝇馆子，肯定还观察了很久。

她回忆起他们相处的细节，根本就没什么过任何越界举动。

和林宏接触的人是她，她比他清楚林宏给她的感觉，她相信自己的直觉，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他凭什么恶意揣测别人的意图。

而且这种被人窥探的举动，让她很不舒服。

梁涵一拳锤在他手臂上，生气道：“秦曜！你又不是我爸，你管得真的很宽诶！”

她那点力气根本伤不到他，甚至因为乱动，输液管变成了红色。

秦曜握住她冰冷的手压在自己腿上不许她乱动，语气有点儿凶：“我不管你，那今晚谁带你来这儿？”

梁涵气闷不已，不想跟他在医院吵架。

她扭过头去跟秦曜冷战。

秦曜防御点很高，她这点小脾气根本影响不到他。

他甚至镇定自若地给她换热水，又去叫护士帮她点滴瓶，任劳任怨。

护士调侃他像个二十四孝男友，秦曜礼貌地笑了下，梁涵还在气头上，冷不丁地说：“姐姐，你别看他样子年轻，其实已经三十五了，是我爸。”

护士乐不可支：“跟你男朋友吵架了吧，你们这种小情侣我见多了，妹妹，好好珍惜吧，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知道一个愿意斟茶倒水伺候你的男人有多难找了。”

护士说完就走了，留下梁涵和秦曜两个人继续冷战。

输液区灯火通明，耄耋老人昏昏欲睡，哭闹的小孩被家长抱在怀里哄，甚至还有孤独的打工人在刷手机。

梁涵出来得急，没带手机，无聊但是又不方便睡觉，强撑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和秦曜短暂休战，聊个天打发一下无聊时光。

梁涵撑着扶手，看向玩手机的秦曜：“其实高中谈个恋爱怎么了，不谈恋爱的人才不正常吧。”

秦曜从手机里抬头，懒懒掀了个眼皮给她：“你可以谈，没不让你谈。”

梁涵以为他想通了，妥协了，不由惊喜：“现在又可以了？”

秦曜熄屏：“有条件的。”

梁涵好奇问：“什么条件？”

秦曜淡定自若道：“我先谈，才能轮到你谈，这样你被宁姨发现了，也可以拉我出来挡抢。”

“哇哦，你真的好舍己为人呢。可是如果你一直都不谈呢。”梁涵有些不可置信，眯了眯眼睛，总感觉有什么套路。

果不其然，秦曜勾唇淡淡笑道：“那你就不能谈。”

梁涵气笑了，兜那么大个圈子，最后还是禁止她谈恋爱，不由竖起大拇指：“秦曜，你可真是个大聪明。”

秦曜指腹反复地摩挲着手机背面，忽然冲她挑衅那般挑了挑眉，用开玩笑的语气说：“或者，你跟我谈，我会替你保守早恋的秘密。”

第15章 失恋

场面冷了足足一分钟，他们谁也没说话，只是互相看着彼此。

谁也不肯做最先躲避视线的那个人，输家会落于下风，一败涂地。

梁涵脑子里乱乱的，深吸一口气，眉头微皱，表情说不出的严肃：“你是在开玩笑吧，这一点都不好笑。”

秦曜扯了扯唇，眼底却没笑：“你不就是想谈恋爱吗？我们可以互惠互利。”

什么互惠互利啊？梁涵盯着他看了很久，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你该不会又想让我做挡箭牌吧。”

秦曜有很多追求者，听钟庆说，最近有一个追得比较凶的女生，都追到男厕所去了，就想逼秦曜答应做她男朋友，秦曜应该在烦恼这件事。

梁涵果断摇头拒绝：“我可不要，多招人恨啊，你女朋友的位置，还是招租给更有扛风险能力的女生吧。”

秦曜是不知道，她小学初中那会私下受过多少他的追求者的冷眼，压力可不是一般的大，那时候还只是稍微亲近的异性，如果让人知道她混上他的正牌女友，她可就要成箭靶子了。

秦曜盯了她好一会，什么话也没说。

忽然他抬起手搭在她头上，手指揉乱了她的头发，顺势扣住她的脑袋看向自己，然后右手食指和中指比了比彼此的眼睛，眉尾上挑，威胁道：“那你也不要再搞小动作了，我以后都会盯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