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苒跟林沐辰往停车场走，四个男人望着她们背影。

周聿珩冷着脸：“霍赫言，别笑太早。”

霍赫言：“那我等判决书拿到再笑。”

说完示意左律师：“我们走吧。”

左律师跟他并肩走下阶梯：“忘记加温小姐朋友的联系方式了。”

霍赫言：“没关系，让温苒推给你。”

两人的对话随风飘进耳朵，周聿珩磨着后槽牙想问秦临洲把人打残能不能做无罪辩护，转头发现秦临洲盯着左律师的背影，像要把前面人戳个洞出来，不用问了，估计他也有一样的想法。

……

离婚诉讼后，生活没有多大变化。

左律师说二诉材料已经提交，一个月左右二审开庭，到时候拿完判决书这段婚姻就彻底结束了。

一个月，就当是冷静期了，反正协议离婚也有冷静期。

生活依旧平静，周聿珩好像也接受了离婚的事实，并没有多纠缠。

温苒周末会去津城，江家宅子已经收拾得差不多，散几个月味道就可以住进去了。

四月清明，温苒带蓁蓁去扫墓。

蓁蓁眨巴眼睛：“妈妈，你的爸爸妈妈和爷爷住在这里吗？”

清明时节雨纷纷，这天天气却格外好，阳光明媚，来祭扫的人也络绎不绝，墓园热闹得像过年。

温苒心口掠过淡淡悲伤，脸上却是带着笑的：“嗯，你跟他们打个招呼。”

蓁蓁迈着小步上前，站在墓碑前毕恭毕敬鞠躬，甜甜叫人：“外公外婆，太姥爷，你们好呀，我是蓁蓁，我来看你们了。”

微风吹过，像一双温柔的手抚摸脸颊，也像温柔回应。

温苒揉揉蓁蓁的头：“他们看到你肯定很开心。”

温苒带蓁蓁把墓碑前前后后都擦干净，把褪色的字重新上一遍漆，墓碑看上去就跟新的一样。

做完这一切，温苒收拾好东西要离开，转身看见周聿珩站在不远处，身形挺拔颀长，不知道站在多久。

“爸爸！”蓁蓁跑过去扑进他怀里。

周聿珩稳稳接住小奶团子，牵着她走过来，温苒问：“你怎么来了。”

周聿珩弯腰在祭祀篮里里拿出三根香，点燃：“还没离婚，正儿八经的女婿和外孙女婿，当然要来。”

温苒：“……”

周聿珩郑重祭拜完，温苒说：“走吧，出去晚了堵车。”

周聿珩幽幽叹口气，对着墓碑告状：“爸妈，外公，你们看她，连让我们说话的时间都不给，生怕我赖着不走。”

这人简直了，温苒扯扯蓁蓁的胳膊：“快把你爸拉走，他跟鬼说鬼话了。”

第405章 地震

蓁蓁软乎乎的小手一边牵着温苒，一边牵着周聿珩往外走，一家三口颜值在线，气质出众，路过的人几乎都会侧目看一眼。

“周先生。”到墓园门口的时候管理人员叫住周聿珩，“您要元宝蜡烛吗，我这里有，您要随时拿。”

“不用，已经祭拜完了，准备回去了。”

管理人员注意到他旁边的人：“这两位是……您妻子和女儿？”

周聿珩笑着嗯了声。

“今天可算看见真容了。”管理人员看向温苒，像看到老朋友一样滔滔不绝，“周先生说您一直在国外，这些年都是他过来扫墓，这份孝心实在难得。早些年我们墓园差点经营不下去，老板急得头发一把把掉，还是周先生介绍人过来看，指出运营问题，给了一套可行方案，墓园才起死回生，说起来周先生是我们墓园的大贵人。”

管理人员是个话痨，周聿珩客气回应几句就带着人走了。

走去停车场的路上有些沉默，走到车边的时候，温苒说：“没想到你还做了这么多。”

周聿珩打开车门，把蓁蓁放进安全座椅，系好安全带：“爸妈他们在这住得挺好，总不能让他们还挪窝吧。”

“……”

墓园就算经营不下去也不至于挪地方，但转让经营权难免有一段没人管的混乱时期，他大概不想长辈住的地方乱糟糟，所以出手帮忙。

不管怎么样，温苒还是真心道谢。

“谢谢你每年都来看他们，他们在那边看到也会安心。”

周聿珩低头看蓁蓁：“蓁蓁，捂耳朵。”

蓁蓁小朋友立马捂住耳朵，其实偷偷漏了条缝。

“怎么总口头谢。”周聿珩看温苒，不正经点点脸颊，轻佻浪荡地笑，“亲一口当谢礼。”

温苒心里的温情感动散去大半：“周聿珩……”

周聿珩眼底的笑意像风一样散了，揉揉她的头：“后面的话别说了，我不爱听。”

说着拉开驾驶位车门：“走吧，前面有点堵车了。”

温苒点头：“再见。”

她坐进驾驶位，刚要关车门，听见周聿珩叫她：“温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