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眠问道:“不能换一个人来吗?你都高反这么严重了,出事了怎么办?”
江凝月道:“不会出什么事儿,就是有点难受。而且我走了,别的同事怎么想?谁不想休息啊。”
周眠道:“那怎么办呢?有人照顾你没有?要不我马上买机票回来。”
江凝月道:“别别别,你在国外呢,来回机票好几万,你钱多了?”
周眠担心道:“那你怎么办?”
江凝月道:“我没什么事,医生开了药的,反正也没几天了,录完就回去了。”
周眠道:“陆砚行呢?他知道你高反严重不?”
江凝月道:“前几天不是很严重就没跟他说,不过今天晚上跟他说了。”
“那他过来看你不?”周眠问。
江凝月道:“他本来是要过来的,不过现在应该不会过来了。”
“为什么?他临时有事?”
江凝月道:“那没有,不过他应该被我气到了。”
“怎么了?”
江凝月道:“聊崩了呗。”
她躺回床上,说:“其实我没觉得陆砚行有多喜欢我,我每次问他,他都很难开口的样子,好像让他承认喜欢我是件很困难的事。”
周眠道:“有没有可能他只是嘴硬?反正这些高高在上的公子哥,一个个骄傲得要命,表个白好像能要他们的命一样。”
江凝月没忍住笑,说:“说得好有道理,陆砚行是有点嘴硬。”
周眠道:“不过以我的经验,他们通常也装不了太久,要是陆砚行真的喜欢你,估计嘴硬不过三天就会投降。”
江凝月道:“随便吧,谁知道他是真喜欢我,还是占有欲作祟。”
江凝月和周眠聊了一会儿,同事打电话来找她说明天录制的事,她爬起来换上衣服,拿了一瓶氧气罐出门。
到酒店的会议室开了个会,把接下来几天的录制流程全部梳理清楚,回到房间已经凌晨三点多。
江凝月在同事面前还能硬撑,一回到房间就难受得趴到床上,甚至没有力气去洗漱。
她头痛乏力,睡也睡不着,动也不想动,就这么闭着眼睛在床上趴着。
迷迷糊糊地趴了不知道多久,搁在床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伸手摸到手机,连睁开眼睛看来电显示的力气都没有,疲惫地问:“怎么了?”
她以为是同事打电话来问她明天录节目的事,反正自从开始独自负责项目以后,手机每天二十四小时开机,凌晨接工作电话都是常事。
她话音落下,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是我,给我开下门。”
江凝月听见陆砚行的声音,愣了一下,随后她把手机拿到眼前,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陆砚行的名字,不太确定地又把手机放回耳边,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太听清楚。”
陆砚行很有耐心,“我说给我开门,在你房间门口。”
江凝月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从床上下来,穿上拖鞋走去门口。
打开门,就看到陆砚行站在外面。
她有点惊讶,“你怎么来了?”
陆砚行:“不是说了要过来吗。”
他看到江凝月脸色苍白,不禁皱眉,抬起手,用手背探了下她的额头,“发烧了吗?脸色这么差。”
江凝月站着没动,由着陆砚行探她额头的温度,回答说:“没有,就是高反。”
她转过身,走回房间,趴到沙发扶手上。
陆砚行手里拎了一大袋东西,他进屋走到江凝月面前,担心到神色都有些凝重,看着她,“很严重吗?要不要去医院?”
江凝月摇了摇头,“没那么严重,去医院也是让吸氧。”
陆砚行把袋子放到茶几上,拆了一瓶氧气罐递给江凝月,“拿着。”
江凝月乐于有人照顾,伸手接过去,把氧气罩放到鼻子上。
陆砚行就站在江凝月面前,又给她拆了一瓶葡萄糖溶液,插上吸管递给她。
江凝月伸手接过来,趴在沙发上把葡萄糖喝下去。
喝完皱起小脸,“好难喝。”
她把喝完的瓶子递给陆砚行。
陆砚行接过来,看着她,“你自己有高原反应不知道吗?高反这么严重还敢跑到川西来?”
江凝月道:“我以前没有,这次是因为前几天有点感冒了,免疫力下降引起的。”
她趴在沙发扶手不想动,抬起眼睛看向陆砚行。
陆砚行也看着她。
看到她苍白着一张小脸,可怜巴巴的样子,就舍不得说她了。
他看着她,问:“好点没有?”
江凝月嗯了一声。
她看着陆砚行,“你怎么来了?”
陆砚行道:“不然呢?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儿?”
江凝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忍不住问:“你不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