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诉离殇(74)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最后女帝赐婚却是将苏天晓许给一向沉默内敛的萧焰。

萧煊苦求母皇收回成命未果,借酒浇愁,跌跌撞撞回府之际在御花园撞上了从御书房出来的陆若谦。萧煊当时据说人都恍惚了,见到和苏天晓同样一身白衣的陆若谦就扑了过去,任凭随从怎么解释劝说,就是勾住人家脖子不松手。人嘛,难免酒后无德,胡乱撒泼,何况再遇“我最爱的男人结婚了,新娘不是我”这样的沉重打击,一向洁身自好的萧煊一反常态挂在陆美人身上又扭又蹭,美人几乎不能自持,面红耳赤,四周随从也乱了阵脚,还是有位宫人即使救场,建议陆美人直接把皇女萧煊送回府上,请过皇夫,再行定夺。

要插一句,陆爸爸正人君子一枚,年少时明恋萧煊,眼睛毫不掩饰时刻跟着萧大美人跑。据辛大美女说,他当年鼓足勇气跑去向萧煊告白,收到好人卡一张,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明显垂头丧气,不复淡泊飘逸气度。

二十来岁的青年,怀中黏着心爱女子一名,强撑柳下惠的结果就是浑身火热,全身是汗——忍得几乎随时都要爆发,或者崩溃。好不容易捱到萧煊府上,带着犹如树袋熊一般挂在他身上的萧煊走到床前,怀中美女忽然醒来,顺着帅哥挺拔的身躯爬上,张口就吻了过去。陆美人脑子里“轰”的一下,所有的“君子不乘人之危”的信念坚持倏尔崩塌,转瞬灰飞烟灭。

以一个二十岁青年的角度来说,他也不知道除了温柔对待她的身体,还有什么方法可以抚慰一个伤透了心的女人。

萧煊一觉醒来,面对坐在她眼前淡淡微笑的白衣男子,眨眨眼睛,撩开自己的袖子,惊觉左臂守宫砂不见踪影,扑到陆爸爸身上,扯开他的衣领,他臂上同样空空如也。

虽说她爱痴了苏天晓,爱情折损了她大半的智商,却不能连良知都泯灭。睡了陆美人,萧煊痛快认账。梳妆打扮,拉着陆美人直奔乾清宫,跪求母皇赐婚。

陛下故事听到这里,心里明白,大致脉络,恩怨起因辛大美女讲得都很清楚,但有些细节隐情,比方说萧煊和苏天晓鸳鸯一般私定终身,明眼人一看便知,先帝如何强将苏天晓许配给萧焰之类,辛大美女并未提及,只能说明要么她不知道,要么她不能说。

二位皇女如此先后成婚。不久,册立萧焰为太女。一时间萧煊可谓情场赌场皆失意。

不过大美女特地严肃提点陛下,亲娘萧煊和二爹爹陆若谦曾经有过一个孩子,不过在五个月的时候,小产。大美女极为罕见的哀痛语气说道,当时萧煊流下的可是一个成型的女婴。

陛下不由得猜测,以陆爸爸的个性,当他得知自己无法保护妻子和孩子的时候,心情如何,之后又是如何报复罪魁祸首?是否还能表面不动声色,内心怒火中烧?须知,陛下的二爹爹恐怕并不是看起来那么的超脱,始终是万事不如他心的从容自在模样。

故事说完,大美女讨了杯茶,润喉之后,翩然离去。

陛下独坐,思忖良久,开口吩咐道,“飞景,带我去京里最出名的青楼。我要找个小倌去。小楼,这次你不必跟来。”

我不负天下人

即便女尊世界依然有妓~女,只不过女子数量较少,且绝大多数身为家族继承人或一家之主,能出来从事这种特殊服务行业的女子,必是落魄至极,不得不靠卖~身糊口。若是有家有业者嗜好美色,大大方方迎娶夫郎纳收小侍,也绝不会遭遇民众非议。

出卖色相的男子,这里称作倌人。又有细细分类:专门伺候男客的,专门伺候女客的,以及男女双插的。

这个时空男女审美与我们熟知的传统男尊世界没有太大差别。绝大多数女子偏爱阳刚英俊型男子,所以伺候女性恩客的男子大多属于这一类;而男子喜爱外表娇柔女子,因此侍奉男客的男子,主要是阴柔纤细型——这类小倌通常被男人压在身下当做女人来用。

女尊世界的道德观念较为保守,崇尚忠贞和专一。但基于男子生育能力较差,身为丈夫如若不能令妻子怀孕,必然只能眼睁睁看着妻子迎娶新人而无法阻拦,甚至还要强撑颜面为妻子张罗新人以表明自己的“贤德”。即使大多数人都不甘愿“分享”伴侣。

不过“一代新人换旧人”之后,丈夫同样不可“出轨”,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否则有违“夫道”,这在周朝亦算作重罪,颇类似现代婚姻法中“重婚罪”的情形。而女子也不可随意休弃丈夫,这是“妇德”之一,除非自家夫君违反“夫道”在先。当然这里的“丈夫”只限于正夫和侧夫,而侍夫以及小侍,没有任何保障,失掉女性家主的宠爱,便无可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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