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岁的时候，桑夜觉得每天闷在小山谷里太无趣了。她渴望见识更广阔的世界。于是，她趁族人不注意，偷偷跑了出去。出了山谷，她才知天地之广大。在南海闯荡时，她见识到了道宗的强大，心中萌发了修道的种子。”

陆初没见过道宗强盛时的样子，他好奇的问：“胡子爷爷，道宗很强吗？比我师父还强。”

胡子“哈哈”笑了两声，“你师父多强我不知道，道宗当年可是天下第一宗，收遍九州妖魔鬼怪。”

陆初眼睛泛着光，心里想着：那我师父肯定也厉害极了。

钟洽捂住陆初嘴巴，“听胡子爷说。”

胡子继续说：“后来，桑夜一路追随下山修行弟子的步伐，为了修习更强大的道法，她跟着他们上了满玉峰。满玉峰峰主柳林是个极挑剔的人，修道几百年才收徒两人，可她一见着桑夜，就喜欢的不得了，立马收她成为第三名弟子。桑夜在落玉峰勤勉聪慧，得柳林真传，也深得大家喜爱。可后来，她遇到了破落峰峰主，东方毓……”

胡子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仿佛在回忆一段尘封的往事。

“东方毓？”钟洽又开始觉得耳熟起来，“好像听谁说过这名字来着？”

胡子没理钟洽嘀咕什么，自顾自说着：“东方毓仙风道骨，气质非凡，桑夜被他深深吸引。桑夜胆大开放，隔三差五就去破落峰示爱，可是，东方毓一心求道，而且辈分也摆在那儿，他对桑夜的追求视而不见。桑夜整整追求了他十余年，始终无果。最后，她气急败坏，终于忍不住用桑李族禁术，练了双生蛊，企图用蛊让东方毓爱上自己。”

“可东方毓为了破蛊，居然废了一半修为，不仅变成了一副老头模样，且再也无法突破境界。破落峰的人气急了，跑去满玉峰要说法，柳林痛心无奈，为了保下爱徒，她辞了满玉峰峰主之位，闭关修炼不出。柳林虽然保下来桑夜性命，但道宗已经容不下她，驱逐她回桑李族，而她的族人因她动用禁术被牵连，但又拿她没办法，只得设计把她关在了后山的山洞里，召灵蛇看守，永世幽禁，从此那儿也成了桑李一族的禁地。”

胡子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

钟洽和陆初听得入神，眼中满是震撼和疑惑，钟洽问：“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胡子微微眯起眼，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缓缓说道：“故事故事，不是流传下来的就是人编的呗，你听着就好，管我怎么知道的。”

陆初满脸惊讶，也忍不住追问：“那后来呢？后来桑夜一直被关在山洞里吗？她有没有逃出来？”

钟洽也赶紧问：“对啊！你这要说的是真的，我姑奶奶去禁地，岂不是要碰见那个灵蛇和坏女人了！”

陆初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怕什么，我师父那么厉害，就算桑夜真跑出来了，师父也一定能降住她。”

钟洽眼角抽了抽，“我不小心听你师父说过，她是道宗垫底，你知道什么叫垫底吗？”

陆初不服气，鼓着腮帮子辩驳，“我师父就是最厉害的，你还说是她忠仆呢，一点都不信任她。”

钟洽反驳道：“一码归一码，再忠的仆偶尔也会吐槽下领导，再说了，我说的是实话，咱姑奶奶是有两把刷子，但比起人家满玉峰第三大弟子，就是个小鸡仔子，任人拿捏。”

陆初有些生气，慌着脑袋嚷嚷道：“才不是呢，师父的师父可是破落峰峰主，那个桑夜还喜欢师父的师父呢，说明她师父比她师父厉害，那我师父就是最厉害的！”

陆初跟说了个绕口令似的，不过钟洽完全理解了他的意思，“破落峰，满玉峰，你瞅瞅这俩名，你说谁厉害？”

“就是师父厉害，她不会有事的，干爹也不会有事的。”

说着说着，陆初委屈的扭过身子抹着眼泪。

钟洽一看，拍了自己一巴掌：哎呀，我这臭嘴，和这孩子较什么劲，陆总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姑奶奶又去了禁地危险重重，这小子肯定担心死了，我还说这些，真是该死啊。

钟洽赶紧安慰陆初，“没事啊没事，姑奶奶最厉害了，那巫女关了几千年了，早化成灰了。”

胡子虽然九十多了，耳朵还是灵的很，他听到了这俩吵起来，觉得挺有意思的，他想起自己当年来这儿的时候，也就比这小小子大一点，转眼过了七十多年，日子可真过得快啊。

胡子颤颤巍巍走到门口，点着了一直想点的旱烟，烟气缥缈，勾起关于他自己的回忆。

胡子叫赵卫国，那时候，战争快结束了，但很多地方还是不安生，残留的势力侵扰着乡野的村民，当年，他跟着排长四处清查，没成想踩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埋着的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