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迹轻轻推开病房的门，看到上官玉正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书，目光有些游离，显然心思并不在书上。

桑迹：“怎么还没睡？”

上官玉：“等你，你不来，我睡不着。”

桑迹：“你伤还没好，别逞强了，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上官玉合上书，伸手拉住桑迹，“别走，陪我一会儿。”

桑迹低头看了看他，“我得回去了，明天还要去公安局审傀儡人。”

上官玉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我一个人好害怕，你陪着我嘛～”

桑迹被他这副模样逗得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坚持道：“你好好休息，我明天早点来。”

上官玉见软的不行，立刻换了一副语气，“迹儿师妹，你太狠心了，你将同门情谊置于何处！”

桑迹现在可不怕上官玉了，但看他落寞的样子，有点不忍。

“好啦，陪你陪你。”

上官玉见状，立刻掀开被子，拍了拍床边的空位，“来，坐这儿。”

桑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坐上去。

上官玉顺势搂住她的肩膀，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这样多好，”上官玉满足地叹了口气，“有你陪着，我才能安心。”

桑迹靠在他怀里，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

她轻声说道：“师兄，我感觉我现在像师姐，你像师弟。”

上官玉笑而不语，低头看着她的侧脸。

沉默片刻，上官玉忽然问道：“你真的非要管这件事吗？”

桑迹愣了一下，“嗯。”

上官玉：“既然这样，你去找王冽尧吧。他那儿有答案。”

桑迹：“王冽尧？师兄，你到底知道多少？”

上官玉没有回答，只是闭上了眼睛，呼吸渐渐平稳，似乎已经睡着了。

桑迹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心中充满了疑惑。

她轻轻从他怀里起身，替他掖好被角，低声说道：“好好休息，我会小心的。”

————

第二天一大早。

公安局的审讯室里，气氛凝重。

傀儡人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木质的关节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廖涛皱着眉头，和其他几个警员围在一起，低声讨论着对策。

警员甲：“要不试试电击？”

廖涛：“这傀儡人是木头的，不导电。”

警员乙：“那……泼水？木头泡水总会软吧？”

廖涛：“泡多久？要是泡坏了怎么办？”

警员丙：“那……用火烧？”

郑州：“你们行了！别出馊主意，都动动脑子想点有用的。”

就在这时，桑迹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落在傀儡人身上，嘴角微微扬起。

她轻声说道：“我来吧。”

廖涛见是桑迹，挥手示意大家让开路。

桑迹走到傀儡人面前，从怀中掏出一个玻璃罐。

她将罐子放在傀儡人耳廓，“再不开口，我可就把它放进你耳朵里了哟。”

傀儡人扭过头去，“你放弃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桑迹：“我听说，白蚁最喜欢吃木头了，这只可是我费了好大功夫才找的蚁后。你说，她会喜欢在你身体哪个地方做巢穴，是还脑袋？手臂？大腿？还是……”

桑迹的手停在他的心口。

傀儡人脸上露出木头不该有的表情，有些害怕的说：“我……我是奉命行事，主人是谁……我不知道……”

桑迹微微眯起眼睛，手中的玻璃罐里，蚁后在潮湿的木屑中缓缓蠕动，触须轻轻摆动，仿佛已经嗅到了木头的香气。

她轻轻敲击罐壁，“你知道吗？白蚁能活十多年，一日可产卵上百。像你这副好身子，够她千万子孙一生温饱。”

傀儡人的木质脸庞微微抽搐，声音颤抖着，“我……我真的不知道主人的身份……我只是奉命行事……”

桑迹冷笑一声，将玻璃罐轻轻倾斜，蚁后的触须几乎贴上了傀儡人的胸口。

她低声说道：“是吗？那你说说，你的‘命’是从哪里来的？是谁给你的命令？又是谁……把你放进这木头躯体里。”

傀儡人的身体开始剧烈颤动，“主人只通过符咒传达命令，我没见过他的样子。”

桑迹的眼神一凛，手中的玻璃罐稍稍远离了一些。

桑迹：“是传达给你，还是给你的魂灵。”

傀儡人：“给我的魂灵。”

桑迹：“具体说说，怎么操作的。”

郑州：“对！说详细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傀儡人：“两年前，我们和公司签订了协议，通过操纵傀儡人办事，来获得高额薪资。上层的人通过符咒传达命令，命令一下，我们的魂灵自动离体，去地下城的木偶店找傀儡身体，不完成任务，就没法回归本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