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林遥霜看他一眼，嗤笑了一声，“这是谙谙的人生经历之一，虽然可以在直播上看吧，但是在现场看的感觉又不一样。”

林遥霜没过几分钟觉得举着的手累，暂停了一下，塞到姜樾手里，“你帮我录。”

后者震惊，惊诧于她的不要脸，“……凭什么？！”

林遥霜淡定说道：“凭你上次来我家不小心打碎别人送我的一件礼物这件事情。”

“……那件瓷品就放在那里落灰，你也不用吧。”姜樾有些心虚，开始强词夺理。

林遥霜冷哼一声，“这和我用不用有什么关系，你打碎还不赔，你好意思吗？”

后者不可思议，“我不是都赔给你了吗？”

“我稀罕你那点钱吗？我要你赔我那件真品。”林遥霜不耐烦跟他争论下去，“快帮我录，我不想跟你争辩下去，再下去节目都快结束了。”

“……你那件根本找不到第二件，你以为是什么大白菜吗还再来一个。”姜樾不甘心地小声地反驳，但身体很诚实，还是举起手机帮她录。

中午。

今谙拎着午饭来到了病房，喻清舟正坐在病床上看教材。见她来了，喻清舟将书收起来，看着她打开保鲜盒，“你不用每天都来的，这样一天下来不累吗？”

今谙不答反问：“你觉得累吗？”

喻清舟没有立刻回答她，以青梅竹马的默契来说，他觉得她还有后话。

“我小时候身体不是不太好吗？有段时间住院，你那时候放学了也是天天来看我，帮我带饭和学习资料，陪我聊天，那段时间，你觉得累吗？”

今谙也只是把他做过的事情重做了一遍。

她咬了一口羊肉片，等咽下去才开口，“我们社选定的是音乐剧《歌剧魅影》，你在直播应该看到了。你还记得小学时宋阿姨带我们去音乐厅看这剧这件事情吗？”

“记得。”

“那时候还小，其实不是很能深刻地理解到其中意义，看完只觉得震撼。”今谙想了想，好似想到什么，又笑了一下，“喻清舟，假设一下，如果你是christine，你会喜欢魅影吗？”

喻清舟不假思索，“不能假设，我不是她，无法体会她的情感。而且在原本的故事中，她也没有选择魅影。相反，在某些唱词中，我反而倾向她更害怕魅影一些。”

“那我换个问法。”今谙思索几秒，“如果现实中有类似魅影这样的人喜欢你，那你喜欢她吗？”

喻清舟没思考多久，很严谨地答道：“分情况讨论。如果我喜欢她，她本身就是这种性格，我不会介意。当然，如果她触及法律，我也不会包庇。如果我不喜欢她，再怎么样，我都不会喜欢。”

“前提是我喜欢她，而不在于她是怎样的人。”

“……那一般情况下，你怎样才喜欢上别人呢？”今谙被他的答案震惊了几秒钟，反应过来迅速追问。

他思索片刻，给出了模糊又谨慎的回答，“我不清楚，不知道，不确定。”

“……？”

似是看出她眼底的疑惑，喻清舟的那双眼眸弯了一下，缓声道：“如果我知道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喜欢一个人，那么以后遇上相同的情况我就能喜欢上另一个人了吗？就好比公式，代入变量和常量，只要换下变量，所得到的答案也都不同，不是吗？”

今谙听后，沉默了几分钟，等快把饭吃到一半时，又倏然出声了，“我听遥霜她谈过她的理想型，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或者大概率上会喜欢的理想型？”

问完，她又立刻给了限定范围，“不能模糊，给一个关键词也好。”

喻清舟佯装思考了几秒，“有共同话题的，算吗？”

“……行吧。”她看出来喻清舟在浑水摸鱼，也没去追究。

她正打算安静下来专心吃饭，没想到后者直接反问她，“那你呢？”

今谙一愣。

理想型。

她从来没想到这个问题，但这个词在脑海中过了一下，几个画面就自然而然地浮现出来。她心情复杂地看了看面前的少年，又诡异地沉默了十几秒。

她直白给出了答案，看上去很是敷衍，“我喜欢有耐心的男生。”

她自认脾气不太好，如果对方比她脾气还不好，那还怎么得了，只会火上浇油。

在周六时，今谙过来送他出院。喻清舟在医院还没住够一个星期就要出院去参加集训了，没错，坐着轮椅去参加决赛的。

周日是艺术节的第五天，是艺术展。

今谙还没走到画展，就远远地见到那里围了一大批学生。

她想起昨天喻清舟和她说的话。

“对了，我还没问过你，之前给画展的画，你画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