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如影随形实在难以忽视。

“贺尽州，你能不能别跟我这么近？”

“这条路难不成写着祝机长的名字？”

“……”

祝青鸢选择继续无视他。

她的散步路线通常是围绕着小区转一圈，再出大门去附近超市买点东西，然后回来。

因为贺尽州捣乱，也导致忘了个很重要的事情。

无论是这个小区，还是附近其他几个楼盘，都有很多民航从业人员，认识的也不少。

上回在电梯里碰见过同事，今天刚要出小区，迎面而来又是同公司的，还特地和她打招呼。

“祝机长！”

“……嗨。”

本来以为打完招呼就完了，没想到对方看向她身后一点位置，又再度挥手。

“贺主任？！”

祝青鸢猛地回头，就见贺尽州淡定勾唇说：“嗯，挺巧。”

直到对方走了，祝青鸢才迫不及待问：“你为什么会认识我们公司的调度？”

“漆聿柏认识的。”

贺尽州显然只是在漆聿柏组织的那些聚会里，恰好碰见过对方。

上回见到同事，祝青鸢就提心吊胆了几天，担心有什么不太好的绯闻传出来。

幸好她没听见，就当没发生过，这回又碰到……次数多了，总有她担心的那种可能性出现。

“在害怕什么？”

贺尽州的问题刚好戳中祝青鸢的不满：“你以为呢，任何绯闻对于你们来说，可能都只是花边调剂，但出现在我们身上，就没那么简单。”

她强调了一个足够残忍现实的话题。

虽然祝青鸢并不会畏惧这些麻烦的出现，可没有人会喜欢自己身上有太多隐私话题。

“这几年遇到过很多这样的事情？”

贺尽州脸色微微变沉，他没有办法靠近祝青鸢，自然无法清楚知道，她都遇到过怎样的麻烦。

“别问了。”

祝青鸢并不想他知道。

刚进中南航空那会儿，她身上有多少质疑的声音。

作为第一个被选拔成为C919副驾驶的女飞行员，她顶着无数的争议走到今天，也不需要任何同情。

她转身回小区，把贺尽州远远甩在身后，进电梯时，他竟然又跟了上来。

“我没有想过安慰和宽解你，知道你不需要。”

贺尽州站在祝青鸢的身边，他扭头看着她，眼神里满满当当，都是欣赏与骄傲。

“也知道你可以解决一切，那些质疑和非议，早就消失不见了，对吗？”

祝青鸢轻轻哼道：“他们模拟机还没有我飞得好的时候，自然说不出话。”

“嗯，你一直都比他们更强。”

“当然。”

她脸上飞扬的自信，还是像以前那么吸引人。

贺尽州握紧了拳头。

“祝青鸢，如果再来一次，大学的时候，你还会喜欢我吗？”

第43章 被他察觉

祝青鸢明白，此时的这个答案，避不过去，必须要回答。

她因为贺尽州的眼神而心脏颤抖，却要装作若无其事，淡定回应他的逼视。

祝青鸢做过很多训练，保证自己的心跳维持在想要的频率，可在他面前，她永远无法真正平静。

“怎么，不敢回答我。”

贺尽州直勾勾的视线，热度惊人。

“你如果很想知道，我可以告诉。”

祝青鸢心底的波涛仍在翻滚，她脑子里乱成团，却连睫毛都没颤动一下，残忍又冷酷地说：“不会。”

电梯到了楼层，她大步跨出去，贺尽州迅速跟上，一把扯过她的身体，迫使她看向自己。

贺尽州试图看清她，一字一句：“你确定，你心里是这么想的。”

“是，我不喜欢浪费时间，如果早知道我会厌烦你，最好从一开始就离你远点儿，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她眸底笑意冰冷残酷，缓缓挣脱贺尽州的桎梏后，又再强调：“所以现在你出现在我身边，只会给我带来很多打扰，让我觉得很烦，贺尽州，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这几乎是祝青鸢所能想象到，最无情的字句。

就像当年提分手时，她硬生生准备了几天，才能够对他说：“和你谈恋爱太耽误我的时间了，其实我根本就不喜欢你，从头开始，就只是为了找点乐子。”

那次，贺尽州所有的傲气尊严都被她碾碎踩进尘埃里。

现在也一样。

走廊的灯突然闪了几下，从贺尽州头顶洒下的光，遮住他凌厉眉骨，切割成幽暗形状。

他垂着眸，表情有点看不分明。

没有人会希望被抛弃两次，贺尽州对她的恨意大概又会卷土重来。

但结束在这里，是最好的结果。

祝青鸢缓慢后退，本来准备再说一句再见，就算是彻底告别了，贺尽州忽然抬眼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