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贺主任最近心情那么好，我现在算知道原因咯。”

最显著的变化就是有人犯错时，他竟然会微微笑一下，才说：“回去交个检讨，下次注意。”

虽然这种态度在他们看来还有那么点阴阳怪气的意味，可至少，他发火的次数直线下降。

就说最近这些天，遇到不听话的机组，语气比起以前要平和了许多。

虽然还是带有无情命令意味，至少没那么吓人。

回家路上，祝青鸢目视前方，认真开车，没搭理他。

尽管，贺尽州的眼神热烈程度，她不去看，都能感受得尤为清楚。

“结果什么时候下来？”

“就这几天吧。”

“看来祝机长的肩章很快就要发生变化。”

祝青鸢指尖轻轻敲打方向盘，唇边笑意越发明显。

怎么可能不高兴呢？努力那么久，终于快要实现小时候的梦想。

而这么重要的时刻，竟然有贺尽州在身边，可以一起分享，这种快乐情绪又会再次加倍。

她原以为这条路只能自己去走，曾经和他一起的立下所有誓言都变成空，往后都不再会遇到贺尽州。

现在这些，甚至恍惚间以为在梦境里的惊喜，只有祝青鸢最明白。

“贺尽州，我现在很开心，真的。”

她认真告诉他：“除了因为梦想快要实现，还因为现在有你在。”

“……鸢鸢，你现在这么说，是不想我今晚睡好了。”

祝青鸢没反应过来：“啊？”

贺尽州轻轻笑起来：“没关系，反正我都准备好了。”

“……”

进门，祝青鸢的手还没放到灯控上，就被身后拥过来的男人掐着腰，抵在玄关亲吻。

他越来越炙热的亲吻几乎吞噬掉祝青鸢所有理智，她无法拒绝，呼吸逐渐凌乱急促。

直到他低喃：“对不起……”

祝青鸢勾着他的动作有瞬间停顿。

男人鼻尖顶着她的，亲昵厮磨，祝青鸢胸腔里泛起无尽的柔软，像泡在云朵中，她柔声问：“说对不起干嘛？”

“这几年我不该缺席，一直在就好了。”

贺尽州话语里满是遗憾。

在祝青鸢任何一个需要精神支撑，哪怕只是发泄烦恼的时刻，如果他都能在她身旁……

“你没有做错什么，不是你的问题。”

贺尽州贴着她的唇，认真承诺：“以后我不会再放手，不管你怎么赶我走，用什么方式逼我离开，说什么样的狠话……我都只会相信，你是喜欢我的。”

祝青鸢咬他的唇，情绪翻涌到声音都有些哽咽：“不会了。”

也许这次仍然要面临解决不了的难题，她不会再像过去那样胆怯。

忽然，有毛茸茸的触感从腿上扫过，祝青鸢一低头，就看见双发着绿光的眼睛在黑暗里。

“……果冻。”

身体的热度逐渐褪去，祝青鸢把灯打开，去逗小家伙：“几天没见想我了吧？”

她抱着果冻一顿揉捏，贺尽州差点气笑。

他只能走过她身后，幽声提醒：“我先去洗澡。”

果冻很快又被关在了门外。

一切结束时，贺尽州慵懒裹着睡衣出来，冲它眨眼：“今天没有挠门，很乖。”

“喵！”

倒了杯水，拿进卧室递给祝青鸢，她喝掉一大杯，才让发干的嗓子缓解。

“辛苦你了。”贺尽州轻轻替她擦去唇边的水珠。

“……”得了便宜还卖乖。

祝青鸢把杯子重重放下，重新看向他：“你还没和我说，你爸妈怎么样了？”

贺尽州勾起她微卷的发丝把玩：“找了律师，可能要打离婚官司，但他们的财产分割很麻烦，估计会拖很久。”

“你爸妈真的要离婚？”

贺尽州点头。

他盯着她的双眼，缓慢靠近了，问：“鸢鸢，现在是不是该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当年选择离开？”

第73章 不可调和的矛盾

“伯母来找过我。”

这句话的答案，早已出现在贺尽州预想当中，但再多的心理准备，真正听到祝青鸢亲口说出来时，坐实他们分开这么多年是因为什么，冲击力仍旧巨大。

从祝青鸢突然提出分开时的难以置信，到不愿意放手，痛苦挣扎，贺尽州这么多年陷进质疑当中永远走不出来。

纵使没有答案，他也已经做出了选择，可真相仍旧令他产生一种讽刺感。

贺尽州唇线绷紧了，竭力控制着情绪，祝青鸢一眼就看出他在强撑， 不让情绪走到崩溃边缘。

“尽州。”

祝青鸢双手环过他的腰，缓慢靠了过去。

男人的胸口里涌动着疯狂节奏，她听见，也清晰感受到他此刻的心情复杂，只能更紧地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