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烂精英徐凌云(149)
“傻瓜,想我的话可以打电话的。在那边要乖一点,不要跟同学打架。”
许心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徐凌云。
许愿没有戴口罩,她也是百感交集的样子,然而只是默默地向徐凌云举了个躬。
阳木对徐凌云和傅山越说:“再见了,徐凌云,傅老师。我会分享风景给你们看的。”
傅山越拍了拍阳木的肩膀。
徐凌云望着阳木、许愿和许心离开的背影,眼中蓄泪,又难过又感动。
傅山越问她:“是不是有种送孩子上大学的感觉?”
“我不知道送孩子上大学是什么感觉。”徐凌云吸吸鼻子说,“难道你曾经送过你的孩子上大学?”
“瞎说什么呢?”傅山越想敲她脑袋,看她闭眼缩颈的样子,没敲下去。
他知道,她插科打诨不过是她与人保持安全距离的小手段。于是傅山越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我没有孩子,也没送谁上过大学。好像是有遗憾。”
傅山越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徐凌云。
徐凌云紧张了:“看我干什么?我可不想生孩子,也不想送谁上大学。”
“胡说八道。”傅山越那一爪还是敲下去了,他说,“你如果前程似锦,那我也算没有遗憾了。”
徐凌云有预感他要说什么。
“考虑三天,考虑好了吗。”
果然。
傅山越说:“你要不要去做演讲,这是一次特别好的展示机会,说不定你的破烂事业会上升到一个新台阶。”
“算了吧,人怕出名猪怕壮。你忘了我上次想办集市,结果被人烧了场子。”徐凌云假装无所谓地耸耸肩,“不去了。”
“我认识的徐凌云可不是这样的胆小鬼。”傅山越说,“不要害怕,上次两个人都被抓到了,那些搞鬼的人都会有所收敛的。”
那如果是躲在手机背后的无数人呢?
被网暴的滋味,她已经尝过了。
再来一次,只会比上次更猛烈。
徐凌云没有回答,挽着傅山越的手说:“我饿了,我听说飞云路新开的一家粉店特别好吃,我们去吃好不好……”
傅山越不想装作被糊弄过去,问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把粉丝群解散了。”
“你也在那里啊。”
“我没有进群,但我看得到。”
“我嫌他们吵,天天说些有的没的。”
傅山越叹口气:“我你还信不过吗?”
徐凌云说:“真的没什么,就是人多嘴杂难管理,就解散了。”
傅山越不再勉强她,带她回家了,也没去那个新粉店尝鲜。
徐凌云家里来了位客人,大壮正忙前忙后地给她端零食水果,倒饮料。
“姐姐你们回来啦!”大壮开心得不得了,立马向她介绍这位留着短发两鬓斑白的客人,“这是教过我的郑老师,我最爱的郑老师。”
“郑老师你好!”徐凌云也亲亲热热地坐在郑老师身旁,问她,“是不是大壮在路上遇见你,非要把你拉来我家做客的?”
她知道这位郑老师,她六十五岁了,还没有从教学岗位退下来,她非常关心大壮,有一次大壮放假张荷花没空去接他,郑老师就把大壮接到自己家住了两天。
“不是的,”郑老师被逗笑了,“是我找到你家的,我在你视频里看到说有个五十岁的聋哑人把你的场子给烧了,而且他是个惯犯,我就想来问一下,他是不是叫李自力?”
“郑老师你怎么知道?”
“他是我教过的第一届学生。唉,很可怜。”
徐凌云给郑老师递来温开水,说:“你慢慢说。”
郑老师于是娓娓道来。
原来李自力本来不玩火的,在他家人被烧死以后,周围邻居怀疑是他放的火,于是更加防备他了。
没人保护他后,有很多闲人怂恿他做坏事,把打火机递到他手上,让他烧绿化带,烧别人衣服,烧流浪猫狗。
他多次纵火,大部分时候都是别人诱导的。
“郑老师你怎么知道呢?”傅山越问。
郑老师说:“李自力不是坏人,他小时候也很善良的。有一次我上课的时候低血糖晕倒了,是他急得大哭,把我拖到教室外喊人救我。我就记住了他。
“听说他家出事后,我时不时地去他家看他,也问出了是谁教他放火的。可是那时他烧的东西都不贵重,警察也不重视。”
徐凌云说:“所以,您可以让他指认出是谁指使他放火的吗?”
郑老师点点头。
还没吃中饭呢,事不迟疑,徐凌云和傅山越跟着郑老师去了李自力家——严格地说是李自力的叔叔家。
李自力家里当年蜷缩在父母烧焦床上的图片登上报纸后,轰动一时,许多慈善人士一直到现在都在给他捐赠财物,加上他是五保户,领的补助除了让他生活还有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