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烂精英徐凌云(25)
傅山越一看那张没有落款的卡片,心里酸得很,跨过玫瑰花,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玫瑰花被他踢到一边去了,他抱着徐凌云上了楼。
大壮罕见地发问:“妈,老师为什么要踢玫瑰花?”
张荷花看着傅山越的背影若有所思:“你不懂,不要问。”
傅山越把徐凌云抱进她的小房间,看到一张床和一个柜子几乎占了所有空间,床下摆了一堆书。
他把徐凌云轻轻地放到床上,她身上有淡淡的香皂味和玫瑰花香。
傅山越帮她脱掉鞋子,盖好被子,要开空调时才发现这个小房间没安空调,只有一个小风扇——他那个房间是有空调的。
他的心情由酸转暖,然后又变酸了,心酸。
他帮她打开风扇,要离开时,徐凌云踢了被子,傅山越又回头给她盖好,碰到她手时发现上面有好几条红痕,大概是被花刺给划伤的。
“怎么那么傻,好的东西都给了别人。”
傅山越好奇地翻了一下床底下花花绿绿的书,书名更是奇奇怪怪,什么《御夫王道》《重生之影帝爱上我》……都是些什么鬼?
翻到一部红色封面的小说时,傅山越眼前一亮——《红湾纪事》,是他写的第一部 小说,讲复仇的,曾经畅销了一阵,没想到徐凌云也看他的书。
惊喜之后就是沉重,他现在写不出好看的故事了。
徐凌云忽然蜷缩起来,嘴里咕哝着:“你嫌弃我。”
“我哪里嫌弃你了?”傅山越以为她醒了,把书放下,没想到徐凌云转了个身继续睡。
傅山越看了一会儿,竟然回答:“对,我嫌弃你太傻。”
他看了会徐凌云,她的五官很好看,也许她自己都没意识到。
她是近小麦色的肤色,有光泽,脸上有微微的绒毛,脸颊嘴唇红润,这是一张年轻可爱的脸。她侧躺着时,腰身曲线明显。
傅山越别开视线,离开徐凌云的房间,关上门。
他感受到胸膛中有什么鲜活的东西在流动,然后回到自己房间,打开电脑,深吸一口气,指尖悬在键盘上空好一会,尝试打下一行字,曾经阻塞的思维似乎渐渐活过来,越打越流畅。
虽然不是故事,只是一些意识流般的呓语而已。
但他感觉到,冰川底下滞涩的泉水开始流动了。
傅山越一直码字到深夜,下楼喝水时,看见张荷花拎了个黑色袋子往她自己房间里拖。
“阿姨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不用!一点从工厂里领来的手工活计,我自己搬得动。”张荷花连忙把东西搬进去了。
第二天,徐凌云睡到九点才醒,直到冲凉时才反应过来:她昨晚不是睡在客厅吗?这是她的一个老习惯,干活干得困了就直接躺客厅,雷打也不醒。
她鞋也不穿,恐惧地下楼,告诉在院子里绑铜线圈的张荷花:“妈妈呀!昨天晚上我梦游了!”
“你哪里就梦游了?”
徐凌云语无伦次:“我明明,睡在沙发,早上起来,睡在自己床上!”
“梦个摆子(屁)的游!”张荷花头也不抬地叨叨,“你梦游梦得那么乖?还不是别个(人家)傅老师把你抱上克滴。还好你起床了,要不然老子就要上去给你掐人中咯!快克(去)洽(吃)早餐!”
“哦。”徐凌云去厨房,抓了两个包子到院子里坐着吃,吃着吃着才反应过来,“你刚刚说是哪个抱我上克的?”
张荷花白了她一眼:“是大壮抱你上克的。”
“切。”徐凌云当然听清了是傅山越,心里敲锣打鼓放鞭炮,脸上笑意藏不住。
他看上去那么瘦,抱得动她?
“瞧你那不值钱的样子。”张荷花摇摇头。
“大壮呢?”
“又不晓得到哪里玩克了,唉,费尽心思帮他请了个老师,不晓得便宜了哪个。”张荷花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看你讲的是什么话。”徐凌云正开心呢,完全不跟她一般计较。
恰好傅山越从门外进来了,手里拎了袋东西,他说:“我去医院吸氧回来了,顺便去商店给你们买了几副手套,干活时记得戴好,就不会伤手了。”
徐凌云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手,这才注意到手背上被玫瑰花刺划出来的红道道,心想:“专门给我买的?”
她笑嘻嘻地接过袋子,打开一看,里面有橡胶手套、帆布手套、露指毛线手套、不露指毛线手套、电动车防风手套,各个季节,各个场合,各式各样,齐全周到,徐凌云开心地说:“谢谢老师,你真好,不像某个人,只会骂人。”
张荷花在一边听得清清楚楚,答道:“对,老子不光会骂人,还会打人,洽完早餐快点出克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