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朝着高山满怀歉意地笑一笑，“谢谢你，我们还是先回家，以后会有机会的。”

高山丝毫不掩饰他的失望，他摇摇头，退朝一边，把路让出来。

车出了腾龙户外的大门，苏黎轻声说：“曦曦，妈妈很抱歉，可是，你知道的，今天只是个开始，妈妈不想牵连太多无辜的人。”

“妈妈，那以后怎么办？他会一直对付我们吗？”苏晨曦很忧虑。

“我们会挺过来的，他们无非就是这样造谣污蔑，不是吗？他们以后可能还会说得更过分，但是，我们相信自己，不怕他们。”

“一直只有我们自己。”晨曦不说话了，刚才的那一点点放松消失不见，她咬着自己的手指看着前方，再次陷入悲哀里。

苏黎又拍拍晨曦的手背，“曦曦，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有些时候走错一步，就很难再回头，不是他不想，是没有办法再回头。”

晨曦把脸扭朝一边，闷闷地说：“你以前的眼光也太差了。”

因为晨曦坚持要去上学，苏黎给王老师打过电话，把她送到学校门口。

没想到王老师站在门口等着，看见她们，王老师迎出校门来：“晨曦妈妈，我先生是一中的老师，在一中工作二十多年了，我了解当年的真实情况，一直没跟你说，是不想勾起你不愉快的回忆，我还听过一节你的公开课呢！”

难怪王老师对苏黎对苏晨曦一直非常友善，苏黎有些惭愧，她早忘记自己当年当老师的模样。

“晨曦，妈妈是这么坚强这么独立的女人，一直活得那么勇敢那么努力，老师一直很敬佩的。走吧，我们去上课。”王老师向苏黎微微一笑，伸手牵着苏晨曦的手往学校里走去。

苏黎的眼框红了，“谢谢王老师！”

来到晨曦书院，苏黎看见陈骏、小舞、段小钢坐在茶艺台前，燕子代替她坐在茶台里为大家沏茶。

燕子歪着头看看苏黎身后，“我干女儿呢？”

“上学去了。”

燕子翻了个大白眼，指着小舞身边的空位，凶巴巴地对苏黎说：“坐下！”

段小钢扔过一个手机给苏黎，“电话都快被打爆了，你看看有什么必须回的，先打回去吧。”

哦， 难怪这一上午电话都没响过，原来是留在陈骏办公室了。苏黎翻看着，没什么必须回的，她在意的、在意她的人基本都在场了。

“你打算瞒着我们到什么时候？”燕子给苏黎加满一杯茶。

“说什么呢？说你们今天的麻烦都是我带来的？”苏黎喝了一口茶。

“张亚说，新房东让下星期二就必须搬走，你打算搬完了才通知我们？”段小钢问。

苏黎没法回答他，扭头看着小舞，这才发现小舞一直闷闷不乐地不说话，推推她的胳膊，“哎，小舞！”

“是王志吗？”小舞面色复杂地问。

“王志？不是，”苏黎果断地摇着头。

“今天的文章肯定是他闹的鬼，这些事就我们几个人知道，连段王爷都不知道，除了他还有谁会说？”小舞很沮丧。

“还有当事人知道。”苏黎一路上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两个人可能会爆这个料了。

“江铠不会说的。”陈骏很笃定。

“你傻呀？”燕子没好气地说，“他当然不会说，可是那个三儿不会？住在自己处心积虑抢来的男人心里的，依然是他的前妻，她恨不得剥了苏黎的皮。”

陈骏猛然醒悟，他有些气恼地拿出手机。

“陈骏，别给他添堵了，他活得够难了。”苏黎制止了陈骏。

四个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着苏黎，充满着不可置信，苏黎当然听不出自己话中的宽容和怜悯，但是别人能听到。

第一次，江铠不再是苏黎的忌讳，她带着遥远的悲悯说着江铠。

“看什么？曦曦都说，我以前眼光太差了。”苏黎心里是复杂的，那对伤害他的男女过得并不幸福，按理，这样的现世报，她应该很高兴，可是想起电话里江铠的绝望和痛苦，苏黎心里却隐隐有些疼，他曾经是她最爱的人。

陈骏有些沉重地看着手里的茶水，毕竟江铠是他的朋友。

“我的小阿黎终于想明白了，这得喝酒才行啊！”燕子却很是兴奋，她高高举起茶杯，“来来来，咱们以茶当酒，祝那对人渣：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从前，这样眉飞色舞、欢天喜地的人是小舞的，今天换成了燕子，而小舞却像蔫了的花，失去了当初的光彩熠熠。

苏黎揽住小舞的肩，“小舞，好久没见娜娜和昊昊了，怪想他们的。”

“阿黎，王志上次陷害你，怎么不告诉我？”小舞不接她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