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他无力的蹲在地上，双手用力的抓扯着头发，“怎么会这样……”他喃喃地说。“为什么会这样！”

黑色的屏幕突然亮了起来，蜘蛛网似的裂痕在刺眼的光晕中显出暗影，秦朗在暗影重重的手机屏幕上滑动了一下，对面想起了李修的声音：“秦队，你没事吧？”对方焦急且担忧的问道。

秦朗抚着沉重的额头，低着嗓音说道：“你把所有人都叫回局里，我要开案情讨论会。”说完，他悲愤的眸子里现出了冷厉的光，像是自言自语般，他说道：“不管用什么方法，我一定要抓住那个人！”

第八十七章 自首背后

“后来呢？！”听到泰叔讲述到这里，米雪急切的问道。

魏天明也迫切的想要知道结果，他睁大眼睛问道：“过了多久老大抓到那个变态的？”

泰叔说道：“过了三天，真凶落网。不过……”他突然顿住了，神色复杂的继续道：“但就在确定嫌疑人的那天，元春就自杀了。”

“自杀？！”米雪和魏天明都不可思议的异口同声道。米雪感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灌上了水泥般无法动弹，她一脸不可置信的说：“自杀……嫌疑人都确定了，为什么她还要自杀呢？队长心里的那个结，原来就是元春的死。”

泰叔默默地点了点头，“没错，元春的死，就是阿朗心里永远也解不开的结，几年过去了，每每想到那件事，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是疯狂的酗酒，就是躲在房间里颓废。而元春，也许是接受不了被迫害的事实，所以才选择的自杀。”

魏天明想了想，问道：“可是后来老大为什么又要申请调走呢？只过了三天就抓到真凶了，省厅也没有理由让他走啊。”

泰叔似是自言自语的说：“他是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啊……”然后又对米雪和魏天明解释道：“虽然当初阿朗的确掌握了很多线索，但只确定了嫌疑人的身份，还未正式进行逮捕，嫌疑人……是自己投案的。”

“等等！”魏天明伸出手打断道。“你让我再捋一捋啊”，他用食指尖不停地点着自己的太阳穴，试图能在混乱的脑袋里理出一丝的头绪。“方叶，是五年前‘校园性侵案’的罪魁祸首，而当年接手这件案子的正是还在省厅特案组里意气风发的秦朗老大。因为证据和线索不足，老大又找来自己的女朋友——也就是元春，假扮在校生，试图揪出方叶的真身。可老大的部署安排都被暗中窥视的方叶给摸清了，并且还侵入了警方的系统，制造了一些障眼法，从而在老大的眼皮子地下带走了元春，并进行侵犯。元春不堪受辱，几天后选择了自杀，老大也发誓要将方叶缉拿归案，可就在他掌握了多方证据，正准备逮捕方叶的时候，方叶却选择了自首……是这个意思吗？”

泰叔默默地点了点头，“没错。”

“那我就不明白了，方叶到底图的是什么啊！”魏天明摊开双手一脸疑惑的说道。

米雪想了想，猜测道：“他……也许是知道自己插翅难逃，所以故意去投案自首，以此来争取轻判的机会。”说完顿了顿，又摇了摇头道：“不对啊……这好像又不太符合情理啊，如果他要自首的话，早就应该去了，为什么一定要等到元春死后呢，难道……”她突然睁大了眼睛，眼角闪出一线光亮，激动的说道：“对了！方叶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后来不是经过了法定程序的鉴定吗，方叶在对元春实施侵害的时候是发病期，他是不用负刑事责任的！所以方叶才会没有顾忌，直接去投案自首的。”

魏天明拍了一下米雪的脑袋，翻着白眼道：“你傻啊！连你自己都说侵害元春的时候方叶是发病期，发病期他是对自己的行为毫不知情的，如果他能用自首来逃避法律的话，那只能说明作案时他并未发病，可这么说也就前后矛盾了呀，难道你怀疑精神鉴定有问题吗？”

米雪道：“如果只用精神病来解释的话，自然前后说不通，可你们别忘了，方叶是双重人格。可能他的第一人格和第二人格相处的并不和谐。如果两个人格彼此对立的话，那侵害元春的是一种人格，选择自首的就一定是另一种人格，由此可以看出，方叶的第一人格为破坏型杀伤性人格，第二人格为拯救型弥补性人格。怎么说呢……就像两个人占据着方叶的身体，一个是‘好人’，一个是‘坏人’，就目前来看……一定是‘坏人’领先了。”

魏天明不解道：“应该是‘好人’领先吧，方叶可是去主动自首的。”

泰叔道：“我明白小雪的意思，她应该是觉得杀害李菲菲的凶手就是方叶，所以是‘坏人’领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