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自己是怎么睡到床上去的完全没有记忆。

她后半程真的很累，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像泡在一汪热水里，随着水流波动沉浮，每一丝微弱的动作都能让她激起一阵颤栗，她却连手都懒得抬，只任凭少年动作。

不过想也只有一种可能，毕竟房间里没有第三个人。要是真在那小沙发上蜷缩一夜，第二天起来他俩估计都得成废人。

她拉开被子往里面瞅了眼，睡裙又好好地穿回了自己身上，只是变得皱皱巴巴的。

本扔在地上的内衣被捡了起来，整齐地放在床头。

也许是昨天睡得太晚了，戚霁现在只觉天旋地转，差点脚软又摔回床上。

好在身后有人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

戚霁转头，看到段潜翼的脸，他正看着自己，直到两人视线相接，便立刻不好意思地挪开，耳朵又红了。

他什么也没说。

戚霁大大方方地打量着他，发现这小子早早就起床，此刻换了衣服，洗漱完毕，神清气爽，完全不像熬过大夜的样子。

年轻就是好啊。

她打了个呵欠，只觉头痛得快要爆炸，也懒得花力气开口说话，便摆了摆手示意他让开，然后拿了套换洗衣物，慢慢吞吞地走向浴室。

昨晚出了一身汗，黏黏腻腻的感觉并不好受。

戚霁一边冲凉，一边懊恼昨天竟然忘记开空调，这下她就不得不洗头了。

虽然还是在恋爱初期，本应尽量给对方留下好印象，可她平时就懒，懒得化妆洗头打扮，也并没有为了他多买几件好看的新衣服，穿来穿去也不过惯常那几件休闲服。

戚霁收拾好，拿了块毛巾边擦着头发边走出来，本来正在收拾行李的段潜翼正好转过头看向她。

她已经换上了新的T恤短裤，衣服下摆扎进裤子里，显得腰更纤细了些。

水滴沿着发梢慢慢滴下来，在她肩头胸前留下浅浅印记。

戚霁没空理他，走到梳妆台前拿出吹风机，坐下来正准备吹头发。

两条腿在少年面前晃来晃去，让他不禁回忆起昨夜昏暗里，自己的手在上面摩挲的感觉。

他两颊发烫，呼吸又急促起来。

戚霁正在吹头发，忽然听到段潜翼在身后说:

“我来吧。”

没容她拒绝，他已经走近，从她手里接过吹风机，并顺势捧起她湿漉漉的一束头发。

他动作很轻柔，格外小心翼翼，生怕力气过重扯疼了她。

戚霁体验着他的手指轻轻抚过自己发间的感觉，热风暖乎乎的吹拂着，让她格外舒服，似乎忘记了刚才所有的疲惫。

过了几分钟，差不多全吹干了，段潜翼把吹风放好，手指勾过她的发丝，默默帮她把头发梳理整齐。

过程中，他的指尖不慎触碰到了她的脸颊。

两个人同时一抖。

戚霁抬眼看他的时候，他也正好望过来。

彼此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情绪。

戚霁刚仰起头，手还没碰到他，段潜翼就已经俯下身，扶住她后脑勺，吻上她嘴唇。

他比昨天更直接，更激烈，却又似乎喜欢上同她耳鬓厮磨，缓慢地在她唇上磨蹭着，被柔软湿润的感觉折腾得快要意识模糊。

戚霁被撩拨得浑身发紧，搂紧他的背，用力将他压向自己，手已经忍不住去撩他的T恤下摆。

下一秒，她只觉天旋地转，身体腾空，段潜翼一把抱起她，两个人倒在床上，戚霁正喘不过气，他已经又欺身上来，手熟练地解开她的裤子搭扣，轻松卸下束缚。

戚霁还没反应过来，浑身便又被热气包裹，他继续加深那个吻，吞噬般含住她下颌，沿脖颈和锁骨喘息着吻下去。

他觉得自己变得像是永远不知道满足一样。

这次戚霁没再睡着，却也一直不怎么清醒。

等她下床，第二次冲完澡，很快便披了件浴巾冲出来，朝段潜翼抱怨:“我只带了两套换洗衣服来，现在穿什么啊？”

她的衣服都没法穿了。

段潜翼脸发烫，别过眼，过了会儿才低声温和地问她:“不然……穿我的吧？”

他找出自己的T恤和牛仔裤给她。

过了会儿，戚霁穿好出来，衣服不太合身，只能挽起裤脚，扎起T恤，把她衬得像个小男孩儿。

段潜翼嘴角有些笑意，戚霁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又看了眼手机，已经是下午了。

他俩错过了中午退房时间，结账时只好多付了半天的房费。

回程路上，戚霁没开车，段潜翼接替了司机的活，又给她买了不少零食饮料在路上吃，且特意塞了一把巧克力在她手里。

戚霁抱着一大袋吃的，无奈地笑:“你把我当小朋友啊？”

段潜翼正在开车，闻言又笑了下，低声说:“你就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