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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成熟时(76)

作者:麦门小贞 阅读记录

“你看,这是刻纸料丝灯,那个,看见没?那是锡雕宫灯。”宇超忍不住显摆自己的知识。葡萄却爱听,从前小孩子,一起睇灯,只是忙着猜灯谜,今年宇超不知道哪里学来的这些东西。

“那个叫啥?”飞飞问。

“那个就是彩扎灯啊!不是年年见,这种最多了。柳飞飞,你能不能读读书。“

“我怎么不读书,我…”

“你你你,你读琼瑶岑凯伦,无聊。”

“对对对,你的陈微笑不无聊,读三毛,高级死了。”飞飞翻他个大白眼。

宇超却急了,一扭头对着葡萄结巴起来,

“我,我,我,飞飞胡说,我跟陈同学可没关系。”

葡萄微微一笑,照样看那灯上的字谜,不说话。这每一盏灯,都有不同的寓意。送子观音灯,天赐麒麟灯,状元骑马灯,红莲花灯,桔子灯……不一而足。

传统方式做花灯,大多是用搓好的纸捻,将劈好的竹篾绑扎成各种形状的灯骨架,糊上色纸,描上山水、人物、花鸟,写上吉祥的字句,贴上花边,装上丝穗,里头放蜡烛或小油灯,有的还放上檀香。

现如今啊,方式手段都现代了,塑料灯壳放上LED灯,随处可见,可是那灯能带来的年味,却薄了。葡萄常常怀念那旧时光,手触纸皮,仔细读那上头的谜题。

飞飞活跃,认识的人也多,一会儿就不知道碰见谁,跑远了。就剩下葡萄和宇超两个人,她才开口,

“你身体好些了?”

“嗯。”宇超闷闷地答。

“怎么这么沉闷?这些天都见不到你了。”

“心烦。”他倒也实在。

“为啥事?是为了香港爷爷?还是为了陈家要招你当女婿?”葡萄话带醋意。

宇超看她一眼,心说我这醋缸倒了还没处放,你倒是先编排起我来了。

葡萄看他不吭声,又问,“出了啥事吧?不跟我说?”

宇超想说,却说不出口。憋了半天也只说了句,“你能不能离陈校长远点。”

葡萄立住,吃惊地看着宇超,

“你这是说些啥?下午拜师,你没去,难道也没听见?如今,这可是我师父。”

余庆人传统,宇超自然也知道“师父”二字的份量。葡萄没了爸,如今有了师父,她有多熨帖多重视,宇超也不是不能理解。可却过不去心中的魔障。

“总之,人言可畏!”宇超鼓起全身的力气,脸涨得发了紫,扔下这句话,一溜烟跑了。

千万盏灯笼红红的光,打在葡萄身上,周围人挤人。她却觉得天地空茫,只剩下她孤单单站在这无人之境。

第四十五章 :花火说散就散

“我们常常无法接受一件事,因为它发生得太突然。当你手无寸铁,没有做任何准备的时候,一粒沙也能变成一座山。”

“女人无论做了对的事情还是错的事情,一旦身在漩涡里,别人要骂的那个一定是女人。”

洪葡萄的粉丝,一直都记得她的这次采访,那是在她息影前。这两句访问中的回答,也被传了很多年,如今再百度,依然能看到当时新闻。

她是有资格说这样话的人,这一切都是从十六岁那年开始。

南国人奉神,将品德寄托在神明身上。妈祖是海洋精神,临水夫人陈靖姑是关爱妇孺的体现,七爷八爷(意即黑白无常)象征的是义气……这些神明因为这些品德,被人们崇拜信奉。

而讽刺的是,当那些奉神之人去追求神明身上的品德时,却有很长的路要走,甚至很多时候,都在反其道而行之。

葡萄成名后,偶尔回乡祭祖,依然要纳罕,这遍布庙宇的余庆老家,满街都是售卖敬神礼佛用品的店铺,当年那些成日烧香拜神口中念念有词的人们,为何能转脸就换一副面孔?

事情发生在她去广州参加完专业考试,回到余庆的那一天。

一道去广州参加完舞蹈考试的飞飞,与葡萄一起回到洪家。这一趟考试,两少女着实累着了。不仅仅是为考试准备的辛劳,或是旅途的折腾,更重要是紧张的情绪保持了这么久,考完了忽然放松下来,真是筋疲力尽。我们国家每一个经历过中考、高考的人,对这种体会恐怕都能感同身受。

半下午的,母亲给她们下了两碗土灶面就去忙铺面的事了。两少女吃完,还不顶饱,又去厨房找了早上剩下已经凉了的牛杂汤喝。

“你家这汤,怎么这么好喝。完了完了,我要胖了。”飞飞始终控制饮食,学舞蹈的人,胖了就全砸了。

“秀琴婶儿每天早上给送最新鲜的食材。这汤简单好做,全得靠材料新鲜,味道才能好。”葡萄照旧简单地回答,有事说事,没情绪,不炫耀也不自怜。这性格她一辈子都没改变,以至于入圈后,好些人都说她演戏是木头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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