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注定不能眠+番外(85)
塞拉亚不止在海湾氏族中有地位,在银三角也有很大的话语权,而且他长期在麦德林活跃,野心勃勃,人脉广,也很懂这里的政治生态。
商勇不会解释,余谙也没有期待,她进了别墅,将自己锁在浴室,很久没出来。
商勇派别墅里的女佣过去敲门。女佣回报说,她洗了澡、洗了头,也不理人,头发吹干,倒床上就睡。
抵达哥伦比亚的第一天,她出奇地平静,几乎是睡过去的,只中途醒来吃过一点东西。
到了凌晨,杜荃从外面回来,塞拉亚给他举办了一个盛大的派对,这帮南美毒贩玩得花,杜荃一身酒味,手背有女人红色的唇印。
杜荃去了楼上房间。过半小时,商勇看他房间还亮着灯,就叫值夜班的女佣煮了醒酒汤,由他亲自送过去。
推开门的时候,杜荃正躺床上,衣服没脱,双腿交叠着,就那么闭目躺在那里。
要不是他还拿手指揉捏眉心,商勇还以为他已经睡着。
开门的动静惊醒了他,他这才开口,声音沙哑,却很清醒,问商勇:“几点了?”
商勇说,两点半了,劝他早点休息。
杜荃没回应这话,又问他:“她今天怎么样?”
“她”自然指的是余谙了,看这情形,两人大概处于冷战状态。
商勇照实说,她一直在房里待着,该吃吃,该睡睡,状态还算平静,只是不出门、也不跟任何人说话。
杜荃听完,挥挥手就叫他们走了。
那晚,杜荃房里的灯亮到了天明,之后几天,每天神态如常,偶尔会带手下出门,或谈事或应酬,不出门就在家待着,喝茶、遛狗、玩枪,这么多年或忙海石的事务或做生意,他从没这样闲过,这几天才活得像一个富贵闲人。
余谙一直没出门,直到第三天清早,杜荃叫人请她下楼吃早餐,仆人说她不肯。
杜荃明显耐心耗尽了,叫仆人拿来钥匙,亲自去把她反锁的门打开了,又将人都请出去,唯独他俩关起门待着。
过了两小时,杜荃换了身衣服,神色清爽地下了楼。当天中午,余谙也开始下楼就餐,此后餐桌上就多了一道属于她的餐具。
佣人和保镖们都瞧她矜贵,能得杜荃几度忍让,只有余谙自己知道,现在她这条命是真正仰赖他一个人活了。
他要弄死她,已是易如反掌,不会再有势力约束他的行为、维护她生存的权益。
在国内,杜荃就一直给她乌云罩顶的压迫感,如今势力倒台,他也有办法出国,还顺带捎走她囚起来。
她闷了自己三天,是实在不甘心,但她也知道自己是插翅难逃了。
杜荃的威胁也直白,他说:“你以为你不出门,不见我,还能跟我老死不相往来?你都在我手里了,到现在还看不清形势?给你时间适应,你最好别让我等太久。再不下楼,以后也不必吃了!”离开前,他还补充说,“我不允许在我的屋檐下,有人把卧室当餐厅用!”
余谙还没笨到闹绝食,她也不想死,她有充分的活下去的动机,所以她下楼了,每日去餐厅里认真吞咽下摆在面前的美食。
她不止要好好吃饱饭,她该吸收的营养,不会少吸收一点。
南美食物品类丰富,口感也不算坏,杜荃口味驳杂,还在别墅里养了一半华人厨师,能做地道的各色菜肴。
又安静了两天,杜荃白天出了趟门,晚上闲在家里陪余谙一起用晚餐,到了十点用钥匙拧开她反锁的门。
保镖和仆人们都自觉地离远些,没多久却听见房内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响,接着就听杜荃着急地喊商勇。
商勇晚上没事,正坐楼下跟小弟聊天。闻声,忙招呼了两小弟去楼上,走到楼梯中段,又反应过来,喊了两个女佣,等冲进房间,就见杜荃将人摁在床上,这姿势暧昧,但仔细一看,房间的地板上躺着两个枕头,花瓶摔碎了,旁边还有一滩可疑的鲜红血迹。
她白色睡裙下,白皙的脚踝露在外面,脚底板全是割伤,还扎着几片锋利的碎瓷。
她右手臂也叫杜荃掐着,原来手臂上有一道更大的割伤,有鲜红的血从床上滴滴答答落到地板上。
杜荃回头对商勇说:“打电话叫医生到家里来。”
他声音平稳,但脸色很不好,商勇以为余谙闹自杀,忙拿手机拨电话。
没过半小时,接了医生过来处理了她伤势。
商勇亲自下楼送医生走,旁敲侧问了伤情的大致原因,他担心两人搞出人命,又不能去问杜荃。
医生一口英语很流利,商勇送走人后得出结
论,大概率是枕头碰倒了花瓶,她那些伤口是误伤,并非要自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