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完，方协宇的脸色突然变了，变得阴沉，甚至有点扭曲。

他突然抓住冷笑之。

“你再把你刚才那句话重复一遍。”

“我说，就算是熟人朋友死了都会伤心一段时间，更何况是自己的丈夫。”

他的眉头皱着，唇线绷紧，阴鸷的语气一字一顿：“冷笑之，我跟你没完……”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有点可怕，冷笑之是个很识时务的人。

见他真的生气了，虽然她根本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是男人奇怪的占有欲吗。

他每天晚上和他老婆打电话的时候语气都非常温柔，体贴。

只有和她在一块，他才会瞬间变成另一个人，喜怒无常。

有时候对她好的要命，有时候又和疯子一样。

他觉得方协宇真的要看心理医生了，可能有什么狂躁症和双向情感障碍。

但是她不敢提醒他。

小声说了“对不起”后。

他的情绪才慢慢缓和下来，又变成了原先那个冷冰冰的人。

他冷冰冰的不跟她说话。

冷笑之主动找他搭话他也不理她。

见热脸贴冷屁股没人理，冷笑之突然有点后悔顶撞他。

她可不想再犯病再回精神病院。

方协宇的存在，比电击有用。

晚上冷笑之打开电脑，上架新品。

方协宇则在和他老婆打电话。

他的语气极度温柔。

“吃饭了，今晚吃的是什么，在纽约那边还适应吗？”

冷笑之作为二奶，她这个时候是不便出声的。

她缩在一旁，感觉自己像个下水道里的臭鱼烂虾。

电话打完了。

冷笑之店里的新品也上架完了。

她伸了下懒腰，突然发现，方协宇在看她，目光幽暗深沉。

“你看我干嘛？”冷笑之的眼神木木道。

“你真让人讨厌！”

“我知道，你一直这么说。”

晚上睡觉，冷笑之头把头贴在他的背上。

突然，她有点好奇。

“你为什么不和你老婆待在一起，你们不是才刚结婚吗？”

“问的正是时候。”他转过身面朝着她。

“我明天就去，几个月都不回来，这几个月你可以天天在家哭丧。”

冷笑之心里安慰自己：我百毒不催。

方协宇不知道怎么又笑了，他揪住冷笑之的脸。

“我不在这段时间，会不会又爱上了别的男人？”

“瞎说什么？”

她打掉他的手。

“上来……”他的语气有些轻快。

冷笑之顺从的爬上去。

微黄的小夜灯，冷笑之一直在盯着方协宇看。

他总是很害怕方协宇会突然变成什么东西。

方协宇在旁边抽出了一根黑色丝带蒙住了她的眼睛。

“小乖～”他的手指摩挲着她的唇。

“我还挺喜欢看你哭的……”

有病。

第34章

方协宇真的第二天就走了。

去纽约和他老婆约会。

至于她是爱住这个别墅还是回老家甚至出去住，随便她。

他告诉她，她是自由的，不能因为和他这层关系就剥夺了自己恋爱的自由。

人死不能复生，她还年轻，可以再找。

还有上次请的那位外国心理治疗师Aaron给她确诊的情况是，目前较为稳定，一般情况下不会复发，保持心情愉快。

冷笑之不知道这人怎么突然这么好心。

她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

在他快要登机时，一把揪住他的衣服。

“你是不是想甩掉我？”

“怎么会，还没睡够。”

他摸了摸她的头，像摸小朋友一样。

“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保持联系。”

说是保持联系，冷笑之根本就不找他，他和他老婆恩爱缠绵也没给她发过一次消息。

冷笑之不想待在这里了，她想回家。

但是她又不敢回父母家，最后她回到县城租了一个房子。

房子很小，一室一厅的，够她一个人住。

她白天会趁着父亲不在家，回去偷偷待一会，父亲对她成见很深，根本不想看到她。

他去廖凡的墓碑前看了他，在那里坐着陪了他很久。

晚上做梦梦到了廖凡，他以为是一个噩梦，结果不是。

廖凡在梦里还是那副阳光的笑容。

他告诉冷笑之，抑郁症很痛苦，他终于解脱了。

他让冷笑之保重身体，在梦里的他很温暖，他抱着她，像以前一样。

凌晨五点，冷笑之突然感觉到有一种窒息感。

她挣扎着从梦里醒来。

外面的天还是黑的。

她摸到床边的手机。

微信弹窗是方协宇发来的消息。

“你爱我吗？”

“不爱。”

“我也一样，”

“知道了。”有病。

冷笑之搬到新租的房子里，刚开始一切都还好，慢慢的她突然能闻到一股异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