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宵半夏:司教授的心尖孕事(237)
书桌前的台灯总亮到深夜,笔记写满了一本又一本,每一篇论文背后,都藏着对家人的思念。
在国外有多拼,只有她自己知道:累到趴在桌上睡着时,梦里全是宝儿喊“妈妈”的软语;赶论文错过饭点时,看到司严发来的“记得吃饭”,才想起自己又忘了照顾好自己。
可每当疲惫涌上心头,一想到司严在国内的模样,她的心就又酸又软——他既要扛着工作的压力,又要独自撑起家里的一切:夜里起来给宝儿冲奶粉,周末陪小家伙去游乐园疯跑,孩子感冒发烧时整夜守在床边,活成了既当爹又当妈的超人爸比。
每次视频通话,司严总笑着说“家里一切都好,你别操心”,末了又反复叮嘱她“别太拼,按时吃饭”。
可屏幕里他眼底那圈化不开的青黑,骗不了人——她太清楚了,准是宝儿夜里又闹了,他又熬了整宿。
到嘴边的心疼终究没问出口,只对着空白文档,一篇篇写下思念与牵挂:“今天看到街上的小朋友,想起宝儿上次说要妈妈陪他搭积木”“司严,你别总熬夜,胃不好要记得吃早餐”……
写好的邮件反复读了几遍,指尖悬在发送键上却终究收回——他已经够累了,怎能再让这些文字徒增他的牵挂?于是那些心事,便静静躺在邮箱草稿箱里,成了独属于她的念想。
日子在书页翻动与思念中悄然溜走,转眼又是一年农历新年。
这一次,苏念提前敲完了毕业论文,拿到学位证书的那一刻,她攥着证书的手都在抖——终于,不用再隔着冰冷的屏幕说想念了,终于可以回到他们身边了。
她没告诉司严归期,想把这份重逢变成惊喜。
回国的航班降落在江城时已是深夜,湿冷的夜风裹着熟悉的城市气息扑面而来,苏念叫了网约车,报出万景国际的地址时,心脏像揣了只小兔子般怦怦直跳。
坐在后座,她忍不住偷偷弯起嘴角,脑子里一遍遍排演着到家的画面:宝儿会不会扑进她怀里,软软地喊“妈妈回来了”?司严看到她,会不会像从前那样,笑着把她拥进怀里?想象中他的拥抱与亲吻,让她脸颊发烫。
“姑娘,看你这模样,是好久没回家了吧?想爸妈了?”开车的中年大叔从后视镜里瞥见她的笑意,忍不住搭话。
苏念笑着点头:“嗯,想了。”心里却悄悄补了一句——不止爸妈,还有等我回家的老公,和盼着妈妈的儿子。
万景国际的家里,暖黄的灯光还留着一盏。
司严刚轻手轻脚哄睡了宝儿,小家伙傍晚非要跟他比赛跑步,疯玩了好久,此刻睡得正香,小眉头还微微皱着,像在梦里继续跟爸爸“较劲”。
突然响起的门铃声打破了宁静,司严看了眼手机——晚上十点,这么晚,难道是岳母有急事?
他没多想,也没看门口的控制面板,径直走过去开门,嘴里还念叨着:“妈,这么晚了,您有什么……”
话没说完,看清门口的人时,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眼前的苏念穿着浅色外套,头发还带着点旅途的微乱,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司严的眼神从错愕到震惊,再到难以置信的狂喜,足足愣了一秒,才哑着嗓子挤出一句:“丫头?你……回来了?”
下一秒,他几乎是本能地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反手关上了门,将她轻轻抵在玄关的墙上。
思念如潮水般涌上来,可手掌抵在她后腰时,却又放得极轻极轻——仿佛她是易碎的珍宝,怕稍一用力,就会弄碎这个盼了无数日夜的美梦。
他的呼吸里带着熟悉的雪松气息,温热地扑在她颈窝,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机场接你。夜里赶路,多累啊。”
苏念的行李箱还歪在玄关,轮子磕着地板的轻响早被心跳盖过。
她抬手,指尖轻轻抚上司严眼下的乌青——比视频里看得更真切。
指腹不经意蹭到他下巴上没来得及刮的胡茬,有点扎手,眼泪就这么猝不及防地砸在他手背上。
“想给你们个惊喜……”她声音带着点哽咽,“学业赶得急,一拿到证书,我就立刻订了机票回来……”
话没说完,司严就扣住她的后颈,低头吻了下来。
没有急切的掠夺,只有细细的、带着委屈与思念的厮磨,仿佛要把这一年多的牵挂都揉进这个吻里,又怕她下一秒就会再次踏上离开的飞机。
苏念的手不自觉攥住他的睡衣领口,布料洗得软软的,带着熟悉的触感——那是她出国前,亲手给他缝制的那件。原来,他一直都穿着。
“宝儿……”苏念轻轻推开他,刚吐出两个字,就被他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