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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宵半夏:司教授的心尖孕事(9)

作者:刺惰 阅读记录

苏念忍不住笑:“哪有什么捷径,不过是从小看我妈踩缝纫机,耳朵里都快长茧了。”

她把自己的笔记递过去,“你看这里,我标了不同领型的裁剪公式,其实原理都一样,就像包饺子,褶子怎么捏都离不开面皮的大小。”

张秋燕翻着笔记,眼睛亮得像发现了宝藏:“我的天,你这笔记比教材还清楚!怪不得你理论总能考第一,原来把知识点都煮成粥了,稠得能直接喝。”

她突然捂住脸,“可是实践怎么办啊?上次做的连衣裙,拉链歪得像蚯蚓,老师说再不合格就要重修了。”

苏念拍了拍她的背:“晚上去实训室,我教你装隐形拉链。”

接下来的几天,苏念成了张秋燕的“专属导师”。

理论课上帮她划重点,把抽象的“色彩心理学”编成裁缝店的故事:“就像我妈总说,肤色偏黄的人不能穿土黄色,就像咸菜炒咸菜,越炒越没味道。”

实践课上更是手把手教学,教她怎么把布料绷得平整,怎么让缝线像直尺画过一样直。

“你看,”苏念拿着熨斗,蒸汽把褶皱的布料熨得服服帖帖,“做衣服和考试一样,急不得。褶皱得一点一点烫,知识点得一个一个啃。”

张秋燕看着自己手里渐渐成型的半身裙,眼眶有点发热:“念念,你真是我的救星。要是没有你,我估计得抱着缝纫机哭到暑假。”

苏念笑了:“我们是朋友啊,朋友就像布料的经纬线,得互相拉扯着才能织出好料子,单丝不成线,孤木不成林,就是这个理。”

第7章 宿舍风波

这几天在宿舍,苏念对张秋燕的帮助,自然落入了另外两个室友刘莹和周小梦眼里。

刘莹对着镜子涂口红,瞥了眼苏念桌上摊开的笔记,阴阳怪气地说:“有些人就是命好,没时间上课,也有人给补习,考试只怕也能顺利通过啰。”

周小梦附和道:“可不是嘛,上次我求某人给我讲讲立体剪裁的要点,她都说没时间,现在倒是有空天天帮别人,看来人和人之间的差别就是大啊,有些人的时间,可是按亲疏远近分档次的。”

以前有次考试前,她俩想让苏念帮她们画完设计稿交差,被苏念拒绝了,从那以后,就总带着点嫉妒和不满。

张秋燕听得脸红,刚想替苏念辩解,却被苏念拉住了。

苏念平静地抬眼,目光像把磨得锃亮的剪刀,精准地剪开对方的含沙射影:“我想帮谁、不帮谁,那都是我的自由。就像某些人的嘴,有喷口水和喷污水的自由一样!——可是,不管是喷口水还是喷污水,都淹不死他人,只会弄脏自己的嘴。”

刘莹的口红差点涂出唇线外,她撇撇嘴,把镜子转了个方向,不再说话。

有些较量,不必声嘶力竭,一句话就能定输赢。

理论考试那天,苏念提前半小时就交了卷。选择题像辨认布料成分一样简单,笔下的文字流畅得像缝纫机的走线。

实践技能考试安排在最后一天。苏念抽到的题目是“改良旗袍”,这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做的考题。

从小在裁缝店帮母亲锁边、盘扣,她闭着眼睛都能摸出真丝和棉麻的区别。裁布时,剪刀在她手里像有了生命,沿着粉笔线游走得又快又稳;缝制时,银针在布料间穿梭,针脚细密得像撒在上面的芝麻。

旁边的张秋燕紧张得手心冒汗,缝到盘扣时线突然打结,急得差点把布料扔了。

苏念趁监考老师转身的间隙,悄悄递过去一根新线,用口型说:“慢慢来,就像我们练过的那样。”张秋燕深吸一口气,看着苏念专注的侧脸,突然就定了神。

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时,苏念刚好缝完最后一颗盘扣。淡青色的真丝旗袍上,她创新地加了不对称的口袋设计,传统与现代像水和乳一样融在一起。

监考老师走过来,拿起旗袍仔细端详,点头道:“苏念,你的手艺里有灵气,这很难得。”

苏念笑了笑,灵气其实是岁月熬出来的。就像母亲常说的,好手艺不是天生的,是缝纫机嗡嗡转出来的,是针线在指尖磨出来的,是日复一日看着布料变成衣裳悟出来的。

回宿舍的路上,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

张秋燕抱着苏念的胳膊,叽叽喳喳地规划暑假:“等去苏阿姨店里帮忙,我一定要学做那个盘扣!太神奇了,几根线能变成花。”

苏念刚要接话,就看见前面的梧桐树下站着一个人——李远。

七月的风卷着热浪掠过梧桐叶,在地上投下的光影像被打碎的鎏金。

李远站在树荫里,那件白T恤干净得有些刻意,袖口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仿佛能映出他此刻想要维持的完美模样。他手里的文件夹边缘泛着冷白的光,与周遭蒸腾的暑气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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