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要告白吗？”

韩偲缇瞥她一眼。

靳意瞪大眼睛，声音都高了几分：“你怎么知道。”

“太明显了好嘛，你就差把眼睛挂他身上了。”

“哪有。”

靳意眨眨眼：“你说他会答应吗？”

——难。

靳意喜欢上谢星桉并不奇怪，长得帅个子高成绩好，学校不少他的追求者，同样少年一身洗得发白的衣服，击退了无数少女梦。

笔尖落在书本的温度，阖目间睫毛投下的阴影，风和阳光来的刚刚好，挺拔的身影周身像渡了成光晕。

那是大一开学的第三天。

靳意和其他女孩一样，喜欢上谢星桉了。

……

“祝你成功。”韩偲缇端起酒杯，朝着她杯沿碰了碰。

靳意紧张到手心冒汗：“他应该也有点喜欢我吧。”

“他送你的礼物可不便宜。”韩偲缇看着放在桌上的袋子logo。

靳意睫毛颤了一下，打开包装，是一件精致碎钻的手链。

谢星桉家境并不好，爸爸去世，妈妈重病，能送这个牌子的手链，估计一个月工资出去了。

手链虚虚搭在女孩白皙纤细的腕骨处，碎钻光泽柔和温暖，倒是和她今天这身公主裙巧妙契合。

靳意将自己原先那条天价手链摘了，眼里闪着亮光，深深凝视，空闹的心脏像被填满了似的。

生日宴持续了三个小时。

天边寂静的月晖持续不散。

韩偲缇喝了两杯果酒，桃色蔓延脸颊，眸色模糊，倒也不是醉，就是脑袋晕晕，思维还是清晰的。

“你先去我房间，等我好消息吧！”靳意提着裙摆，挺起胸脯，像奔赴骑士的公主。

“加油。”韩偲缇握拳，比了个手势。

人散去。

从后厅出来，靳宅依旧灯光璀璨，她踏过圆形的拱型大门，能听到佣人的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韩小姐吧？靳小姐让我给你泡了杯蜂蜜水。”女佣看到人，赶紧过来。

韩偲缇接过，温度刚刚好，她一口气喝完，递回去。

“谢谢，那我先上去了。”

“有什么事喊我一声就行。”

“好。”

偏厅住的都是小辈，靳意房间在二楼，韩偲缇进了房间，先是撸了一把正在吃猫粮的六一，然后才慢悠悠的找睡衣去浴室。

洗漱完出来，楼下突然爆发出一阵巨大的哭泣声，隔着墙壁，都听得清清楚楚。

有点耳熟。

韩偲缇连忙下楼，一眼看到躺在沙发上抽噎的女孩。

头发凌乱，眼线被泪水打湿糊在卧蚕上，眼睫毛也挑落了几簇，整个人不成样子。

“表白失败了？”韩偲缇走过去，到她旁边坐下。

靳意哽咽：“他拒绝我了，再也不想理他了，呜呜呜。”

哭泣一声盖过一声。

“没事啊。”韩偲缇拍拍她背脊安慰道：“他怎么说的？”

靳意篡着一把纸巾胡乱抹眼泪：“他说他不喜欢我。”

说完，一把扯下手腕的手链，摇曳的灯光下，不知道被扔在哪个角落了。

“今天过生日，哭什么？”靳淮年从门口走来，后面还跟着温慕，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靳意憋住了眼泪，肩膀一抖一抖的。

她不说。

靳淮年招来佣人，佣人双手相扣，看了眼靳意，不敢瞒着，一五一十说了。

男人轻嗤，嘴上也数落：“这点小事，就把自己整成这样，还不快上楼洗洗脸，脏成什么样子了。”

“淮年不要这么说，被喜欢的人拒绝自然是难过的，让她哭一哭就没事了。”温慕温柔开解。

靳意拽着韩偲缇的手，不想搭理任何人了。

“我们上楼吧。”

路过他们跟前时，韩偲缇脚步微钝，抬头对上男人深邃的眉眼，表情幽怨，鼓动的腮帮子，一秒便偏过了头。

进了房间，靳意又控制不住，哭了一番。

“你说他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啊？”她说。

韩偲缇不确定：“应该没有吧。”

“那为什么要拒绝我。”靳意眼眶很红，拿起手机就是一顿操作：“我要把他删了，再也不见他。”

“我好丢脸，呜呜呜，第一次表白就被拒绝了，谁能有我惨。”

韩偲缇抿了抿唇，她大概知道为什么谢星桉会拒绝。

阶级差距是无法跨越的鸿沟。

靳意哭了会，没有力气的靠在床头。

“我下楼给你倒杯水。”韩偲缇摸摸她脑袋。

刚从房间出来，就撞上走廊上的两人，举止亲昵，女人踮脚，主动送上红唇，男人居高临下，看起来很不耐烦。

然而这冒着粉红泡泡的一幕，被韩偲缇惊吓，被迫停止一切动作。

“我靠！”韩偲缇吓了一跳，连忙退到房间：“你们继续，我什么也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