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不不，只是因为你耽误我下山，我也不好让你一个人闲着。”解千愁向着鄢燃一呲牙。

“收起你那不起眼的自尊心吧！没有我的话，你是不可能弄明白这件事的。就像当初你抄我数学作业一样！”鄢燃非常自信。

高中的时候解千愁就表现出非常强的自尊心，但是有的学科自尊心强是没用的，就比如数学。什么是导数，怎么求极值啊？看着满黑板的符号解千愁有种看天书的感觉：自己看懂这个就算是成仙了吧？好在鄢燃从小算数就好，到了高中依然拔尖。解千愁的数学作业跟课堂笔记基本上百分百要依靠鄢燃这位大佬，否则早被数学老师挂在墙上示众了。挂科没所谓，示众可不行，那是真丢人啊！

事实证明，数学的杀伤力是很大的。解千愁嘴角不住的抽搐，他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解千愁将树枝固定在自己的手背，然后在鄢燃眼前晃了晃。

“干嘛，说两句就骨折了？”鄢燃补刀。

“现在这根树枝就是昨晚你看到的白骨手臂。”解千愁又晃了晃自己的小臂。

“白骨手臂紧贴在我的手背小臂处，对吧。现在我的手背对着你，我在那个高坡上，你从下往上看是不是只能看到这个道具？”解千愁继续演示。

“当我的手背对着你伸出，你看到的却是道具白骨手臂的手掌对着你的方向伸出。然后当白骨手掌按住朱力头部的时候，白骨新娘手臂上的衣袖落了下了，挡住了我们的视线。这个时候她只要翻转手臂，就可以让自己的手掌按住朱力的头。这样当她抬手的时候，我们看到的就是她手臂内侧那一面。如此一来，一截白骨变出血肉的戏法就完成了。”解千愁担心鄢燃看不懂，又不断地树枝、手臂来回翻给她看。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那朱力的脸变成干尸又怎么解释？”

“他的脸之前就被弄成这样，可不是现场被吸干的。”

“我告诉你一件事，出事前一天还有人看到过朱力。所以就算昨晚朱力的脸已经成干尸了，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凶手是如何做到只让一个人的脸变成干尸，而身体的其他部位却是正常的呢？”鄢燃快速追问。

这回，解千愁捏着下巴，半天没出声音。

“还有，白骨新娘是怎么出现的，又是怎么消失的？”鄢燃见解千愁答不上来，继续加码。

解千愁又走回了缓坡，鄢燃也跟了过去。这里昨天被警方封锁，经过技术人员取证后，早晨就撤掉了警戒线。解千愁在山坡上走了几圈，他蹲在地上摆弄着地上的杂草。

“看这里。”解千愁示意鄢燃过来。

鄢燃蹲下，对着那株草端详半天，除了感觉这草有点蔫，颜色有点深之外，别的啥也没看出来。

“这草是被冻伤的。”解千愁也不买关子。

“这个季节，草怎么会被冻伤？”鄢燃把草拔起来，仔细端详。

“还记得昨晚的白雾吗？那是有人把干冰放在地上，为了制造效果还在前面点了堆篝火。干冰遇热快速释放了大量雾气，白骨新娘当时就躲在雾气后面。她等到我们到了，就表演了一场吸干人脸，白骨生肉的戏法。表演结束，她就钻进雾里退场了。干冰会释放雾气，它的表面温度也很低。所以这些接触过干冰的植物，会变脆变黑，有的还会快速死去。”解千愁指着地上的一些野草说道。

“表演？”鄢燃注意到了解千愁的用词：“你是说，凶手是个魔术师？”

“不知道，就是感觉像个圈内人。”解千愁指了指脚下的缓坡：“你发现没有，从下面看这里像什么。”

“什么意思？”鄢燃不解。

“这里就像是一个舞台。白骨新娘杀人的地方正好在缓坡的上坡，而当时我们在下坡的地方。从下往上看，就像我们在剧院的观众席看向高出一截的舞台表演一样。”

“仪式感！”鄢燃眼前一亮：“凶手杀人的时候追求强烈的仪式感，这也是为什么现场会有一声惨叫了，她是故意弄出声响吸引我们过去的，她在向我们表演一场杀戮！这么看来，凶手恐怕是个变态了，他很可能患有强烈的偏执型人格障碍。这样的人往往带有明显的强迫症的表征，所以只要我们仔细观察就能把这个凶手找出来了！”

“停！我为什么要找出凶手？”解千愁做了个停止的手势。

“那你来这里干嘛，不是勘探现场吗？”鄢燃有点糊涂了。

“是看现场。我明天还要驱邪呢，要是再闹出乱子来，我怎么拿剩下的六百块钱？”解千愁凑近了，小声跟鄢燃说。

鄢燃又想起自己那迟迟入不了帐的五百块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