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离婚,京圈太子爷跪着挽留(202)
等关悬下班回到家,刚打开玄关的灯,就看见詹挽月像个没有生命的雕塑坐在地垫上。
弓起后背,整个人都蜷缩着,发出断断续续痛苦的啜泣。
她不知道哭了多久,哭声都变得有气无力。
关悬的心被猛的揪紧。
她扔了包,蹲下来抱住詹挽月,帮她拍背顺气,急切地关心:“阿挽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在呢,阿挽,没事了没事了。”
詹挽月没有任何回应。
关悬半哄半强,终于把詹挽月的头从双膝之间扒拉出来,看清了她的脸。
詹挽月的双眼哭得红肿不堪,眼皮像是被注入了水一般,肿胀得厉害。
鼻头通红,嘴唇苍白,全无血色,每一次吸气都会引发一阵更剧烈的哭泣,像濒临窒息的溺水者。
詹挽月思绪混沌,花了好几秒才认出眼前人是谁。
确定是可以依赖的挚友后,詹挽月一把抱住关悬,哭着喊她:“悬悬。”
关悬被她这一声喊得心口发酸发涩,眼眶一下子跟着红了。
她共感了好友的难过。
“是我,是我,在呢在呢,阿挽不怕。”
关悬回抱住詹挽月,连声安抚:“我们阿挽受委屈了,跟我说说是什么样的委屈好不好?”
认识快十年了,这是关悬第二次看见詹挽月哭成这样。
詹挽月的声音沙哑且破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被硬生生拽出来的。
“悬悬,救救我……我好难过,难过得要死掉了……”
关悬不断地轻拍她的背:“胡说,你不会的,我们都会长命百岁。”
“都会过去的,别怕,我陪着你。”
詹挽月的嘴唇哆嗦着,眼泪不停往嘴里灌。
但她已经尝不出咸涩的味道,身心都笼罩在刻骨铭心的悲痛中,被长久挤压的负面情绪彻底反噬了。
“悬悬,我这27年什么都没得到……我为什么活得这么失败啊。”
“我要的也不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我一直在失去……”
“他们不爱我为什么要生我?为什么要把我弄丢,丢了为什么要找我,我讨厌这里,京北不是我的家,泊北也不是,我没有家,从来没有……湖水好冷……干妈不该救我,我死在那里就好了。”
“我不想做詹挽月,悬悬,我可不可以不做詹挽月?我就是一个孤魂野鬼,哈哈,没人要的野种。”
……
关悬眼看着詹挽月状态越来越不对。
她像是陷入了一场可怕的梦魇,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慌乱,时不时还发出破碎的瘆人痴笑。
呼吸急促得如同刚刚跑完一场马拉松,却又怎么也停不下来。
胸脯剧烈起伏着,好像要把身体里所有的空气都挤出去一般。
关悬快吓疯了。
她腾出一只手在包里找手机打120,一边轻拍詹挽月的身体,不断叫她名字,跟她说话。
“阿挽!深呼吸,不要说话了,看着我,阿挽,你看着我!”
“听见我的声音吗?阿挽!你不要吓我!”
“阿挽!阿挽!”
“詹挽月!”
詹挽月眼前能看到的范围越来越小,只剩下正前方一小片模糊的光影。
光影中有什么东西在晃动,好像是关悬的脸。
关悬看起来很慌张,很害怕,在极力对自己说些什么。
詹挽月听不见。
她想对关悬说悬悬不要怕,可是她已经无力开口。
眼皮不受控制耷拉下来,眼前的最后一丝光亮也被黑暗吞没了。
第145章 你已经做得非常好了
詹挽月的意识像是从深海中缓缓地、艰难地向上浮起。
眼睛费力撑开一条缝,白色灯光让她感觉眩晕,过了会儿,视线才渐清晰起来。
天花板上面规整排列的吸音板一格一格的,视线往旁边移,是挂着点滴瓶的输液架,透明的液体正顺着细长的管子一滴一滴落下。
监护仪发出的 “滴滴” 声,急促又规律,一下下地撞击着耳膜,伴随急救设备车经过的轱辘声,以及医护人员们低声交流病情的话语声。
鼻子轻轻一吸,混合着消毒水刺鼻的气味。
五感接收到信息集中到大脑中枢,詹挽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没在家,而是在医院。
许今雨最先发现詹挽月醒过来,连忙弯腰凑近叫她:“阿挽?”
詹挽月想开口说话,可是喉咙仿佛有火在灼烧一般,每吞咽一下都带着些许刺痛,她很艰难地“嗯”了一声,回应许今雨。
许今雨激动得快哭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们了!”
正好,这时去缴费的林歇,以及接电话的关悬都回来了。
许今雨立刻跟他们说:“悬悬,林歇哥,阿挽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