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年纪张口说情情爱爱的，确实不太好意思，哪比年轻人。

刘总知道这话勾起程聿的兴致，恰到好处的奉承说到他心坎：“恭喜小程总，能有一个心爱的女人是咱们男人的福气，咱们就算提前讨杯喜酒喝了。”

“喜酒？”程聿抿着这两个字，倏然一笑。

“你倒是挺会说话。”

一直斜坐的身体回正，一整个饭局下来意兴阑珊的人，这会倒是有兴致的举起酒杯，赏了脸：“多谢。”

一杯酒下肚，程聿满面春风。

几位老总想着吃完这顿饭回去再想办法，皆没再提投资之事。

心情通畅，看对面的人也顺眼许多，程聿说：“破例投资也不是不行。你们手上这个项目前期准备工作都差不多，投入生产很快，一旦上生产线六个月产品就能上线，我至少要净利润15的回报率。”

15%的回报率，在行业中算高了。

刨去各种产品人工成本，所剩的利润并不多。

现在是求人帮忙，程聿也松口愿意投资，不管怎样他们还是看到一丝希望，大不了往长远的看。

三位老总一商议，比起这点心痛，能如愿拉倒投资已是欣喜若狂，刘总一口应下，脸笑开花：“那就多谢小程总。”

三人端起酒杯，再次要敬他。

刘总因为激动，弯腰动作幅度大了些，胳膊隔着桌子老远伸过来，程聿又瞥见了刘总手腕上和他同款的头绳。

“啧。”程聿轻啧了声，“算了，就10个点吧，没问题我让助理拟好合同，明天你们来一趟C·Y签了。”

三名老总一脸震惊：：“……”

程聿破天荒改口说投资都已经足够让他们谢天谢地了，他们都没想要讨价还价，没想到小程总还带自己降价的。

这是什么资本家？

一杯酒喝高了？

那明天睡醒，桌上的话还作不作数？

几名老总还在头脑风暴，这边程聿慢悠悠开口：“多爱老婆，男人才有福气。”

刘总一瞅手上的绳子，恍然大悟。

“是是是。”他忙应和道，“小程总，那祝咱们合作愉快！等您和您女朋友结婚那日，我们高低要再来讨杯酒喝！”

程聿眉眼舒展，嗯了声。

饭局结束，程聿从电梯下来，给周舟打电话。

“你在干嘛。”他问。

“刚换了地毯。”周舟瘫在沙发上，超出沙发的小腿肚晃晃悠悠在动，“你太能折腾，一片狼藉。”

又问，“你谈完事了？”

程聿嗯了声。

程聿拿了车钥匙解锁，汽车亮起时他将钥匙扔给了助理，示意他先上车等他。

夜风徐徐，很是温暖，程聿站在原地，和周舟打电话。

他心情很好，后面多喝了几杯，声音低醇而又磁性，隔着手机的电流声传过去极其诱人：“我的都送给了拦精灵，一片狼藉是你拦不住。”

“滚啊。”周舟腹诽他简直混账，“在外面说这种话，也不怕被人听到。”

程聿不以为意：“小调怡情。”

“大调伤身呢？”

“我字典里没这几个字。”

周舟刚要说话，听到电话那头有人喊了声阿聿。

岁月沉淀带来的沧桑，又铿锵有力，应该是哪个长辈。

程聿没挂电话，那人的声音更近，“阿聿，没想到在这碰到你。”

“老爷子，一段时间没见，您还是这样精神矍铄。”

那边突然寒暄上，通话却保持着，程聿没有挂断电话的意思。

周舟没打算在旁边等，索性按了静音，开了扩音将手机放在一旁，去浴室放水准备泡澡。

拿了睡衣出来，隐约听到关于她的内容。

周舟走近，听到程聿一贯懒懒散散的音调：“听说您想张家和周家联姻？”

“是啊。”张老爷子笑呵呵道，“张家和周家合作这么多年，两家要是关系能再近一点岂不是更好？”

又打趣，“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八卦起这些事了？”

“别的事我还真懒得管。”程聿说。

“哦？怎么说？”

“您可别乱点鸳鸯谱。”程聿带着半开玩笑的调子，“周舟是我女朋友，张家和周家要是联姻，您让我怎么办。”

“什么？”张老爷子明显错愕了下，“你小子竟然谈正经恋爱了？”

“什么叫竟然。”

程聿啧了声，说起话来丝毫不难为情，“本来是正经谈的，结果听说您想和周家成为亲家。您要是再努把力，我马上就能变成不正经的小三了。”

那边是久久的沉默。

周舟隔着手机听，脸上都火辣辣。

才刚谈恋爱，炫耀的八里开外都知道。

以前怎么不知道程聿这么爱显摆。

还小心眼。

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话现在还惦记着，张老爷子当时就提了一嘴，也没了后续，程聿还跑人家面前唱起了窦娥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