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亲非故非陌生(40)
那一群人拉走了罗颂江。
宋篱无力摔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气,仍然心有不甘!
杜湛嵘跟她仅几步之遥,他也没有上前去,这个女人,他不想再动心思了……
宋篱动作笨拙,想起身又爬不起来,好像已经磕到膝盖的旧患处了,疼得有些龇牙。
前台的两个小姐姐见状,赶紧跑过去,“篱姐,你怎么样了?”
她们曾经也因为宋悠然而相识,刚才见罗颂江嚣张跋扈的样子,她们也气!
宋篱被搀扶起身,扶着一旁的大理石柱子,“谢谢。”
“你是要回厢房还是回家?我看你喝醉了……”
“是啊,我们给你叫车回家吧?”
宋篱往前台墙壁上挂着的多个时钟看去,头晕眼花的,好不容易才看清北京时间的那个挂钟,原来已经十一点了。
贺谦交代过,他在那边的应酬得到很晚,十一点没有接到他的电话,他应该就不会赶回来了。
“帮我叫代驾,谢谢你们。然后帮我跟旗亮的何经理说一声,说我先走了。”宋篱保持着该有的仪态,她们是悠然的朋友啊。
宋篱该庆幸手机和钥匙都在口袋,包包还在座位上,结束后何林他们会帮她带回公司的,这样就不用跟杜湛嵘打招呼了,估计他也不想看见她。
而杜湛嵘就在她身后,看着她一瘸一拐地出了大堂,代驾接过她的钥匙,去车位上把车子开过来接她。
宋篱站在大风口,裹紧了外套,膝盖一阵阵地抽插着匕首一样,疼地她弯下了腰。
杜湛嵘还是拗不过心底的荡漾,她站在黑暗中的身影仿佛就像一束光,吸引着他……站在她身旁,都闻到了她的体香和酒味。
宋篱眯着双眼认真打量了出现在她身边的人影,才看清是杜湛嵘,“你,你的手还疼吗?”
问得杜湛嵘有点措手不及,她喝醉后的声音,特别温柔好听,是卸下了防备?还是又想借醉勾引他?
“拜你所赐,心里的难受已经掩盖了我手上的伤痛!”
“哦……”宋篱插着腰想要直起身子,却还是踉跄了几步。
杜湛嵘伸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她喝了多少他非常清楚,再好的酒量也经不起他手下那帮人的轮番上阵。
“对不起……”宋篱看看他,又说:“噢不是,我要谢谢你,谢谢你……”
“罗颂江算是你的猎物之一吗?”
迎面刮来的一阵刺骨寒风,和着有关“罗颂江”三个字的话一同灌进体内,宋篱清醒了不少!
“没有敲诈成功的猎物吧?才会这么讨厌他!”杜湛嵘自嘲一笑,“我是不是该庆幸,今晚被砸烟灰缸的不是我?我也是你不成功的案例呢!”
宋篱咬咬牙,长发已经被吹乱了,“能不能别提那个人渣!要是再让我碰到他,绝不是烟灰缸!”
杜湛嵘勾起她的下巴,“那我呢?你打算怎么对付我?”
“关你什么事!”宋篱指的是罗颂江欺负宋悠然的事。
杜湛嵘只会认为她在跟她划清界限,“不关我事?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来招惹我!为什么假惺惺地说要照顾我要对我负责?难怪,几次让你到启航上班你都不肯,原来你接近我只是为了偷陈氏的数据!”
“接近我只是为了偷陈氏的数据……”宋篱满脑子都回荡着这句话,“是啊,我是小偷,我是小偷……我偷的数据呢?哪去了?他为什么看都不看一眼呢……”
杜湛嵘又一次扶着摇摇欲坠的她,认为她说的“他”是严旭,“你就不问问我把姓严的怎么样了?”
“谁?”宋篱双眼迷离,一时脑筋转不过弯来,“谁?谁姓严?”
“你别装了宋篱!有意思吗?”
宋篱笑眯眯,“你是问我活着有意思吗?是不是?”
杜湛嵘压抑着隐怒,为何她总能轻而易举地就翻篇!
“我活着……我活着……有没有意思,不是我说了算的,怎么办……”
所以说,一个人的思维被驯化有多可怕!宋篱明明醉得一塌糊涂,内心深处却还清晰地刻着名为“贺谦”的烙印,会随着呼吸流窜于血肉的烙印。
车子过来了,停在他们面前,代驾开了窗,“我们到哪?”
杜湛嵘见她醉得就差挂他身上了,总不能让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单独把她送回去吧?
思及此,一辆车的灯光由远及近,也停在了他们面前,刚响起拉手刹的声音,驾驶室的门就打开来了。
下来一位身穿休闲卫衣的男人,绕过车子就小跑过来,从杜湛嵘手里“接过”宋篱。
杜湛嵘长期在国外,渊城很多人他都不认识,眼前这个大概五十岁男人,矜贵又稳重,开的车子是幻影,身份也肯定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