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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息桥+番外(64)

作者:吃栗子的喵哥 阅读记录

“你跟我一起去广州不就好了?”她急切地转过身,抚摸他长长的眼睛,“你本来就是那儿的人。”

“可是我更眷恋这儿。”他笑,亲吻她的嘴唇,“我送你去广州,让你看看周叔……爸爸之前一直跑的地方,还有我家。”

可是等他们到广州的时候,康星星的家早就没了,小筒子楼拆了,平地而起一座大厦,变成了广州钢铁丛林中一棵平平无奇的铁树。

广州真是热啊,康星星穿了白衬衣和西裤,下了火车拎着大包小包去送周月,她要帮忙拎东西,他只坚定地摇摇头,两条健壮的胳膊举得高高的,衬衣袖管也撸得高高的,露出黑色的伤痕累累的皮肤,不给她任何可乘之机,只给她一个小书包。

到了学校,两个人站在校门口仰望庄严肃穆的牌坊,“这就是大学啊……”周月拉着他的手,赞叹不已,再看他,仰着头像信徒在瞻仰圣地,金色的阳光洒在他风吹日晒的粗糙的脸上、白衬衣上,像一尊铜像。

那一刻他眼里的向往和落寞都定格在她眼前,刻在她脑子里,一生一世挥之不去。

他们一起看了庙宇一般古朴的红砖建筑,在遮天蔽日的参天古木下散步,斑驳的光影洒在绿毯子一样的草地上,她终于可以在青天白日下亲吻他的嘴唇,脸颊,拥抱他。

傍晚日落时分,古树,建筑,草坪……都是金灿灿的,他去宿舍里给她铺好床,挂好床帘和蚊帐,又趁着夜色降临,稍微凉快点儿的时候去学校的小超市买了保温壶,拖鞋,洗头膏沐浴露,牙膏牙刷……像要把人家超市搬空一样往她宿舍搬东西。

站在宿舍楼下,来来往往的女生总要回头看几眼这一对靓丽的璧人,眼睛总在康星星脸上和高大的身躯徘徊流连,捂着嘴凑在一起笑:“盲毛,著咁厚做咩呀!(傻子,穿这么厚!)”

他们第二天去一家银行给周月办了卡,是那种一张卡配一本存折的卡,卡在周月这儿,存折在康星星那儿,他煞有介事地挥一挥手里的红色本子,坏笑,“我要随时随地去打印存折,看月月有没有乱花钱!”

康星星在学校附近的小宾馆住了几天,一直到她开学才走,夜里两个人抱在一起颠鸾倒凤挥汗如雨,恨不得把这辈子的恩爱耗尽,把对方融进骨血……她穿着他的白色衬衣,撑着他的起伏的胸膛,看墙上激烈晃动的身影,声音被撞得破碎,牙关打颤,像是咬牙切齿一般地说:“这衣服裤子我要了,你自己穿背心裤衩回去吧!”

房间布满霉斑的地毯上扔了一地撕了口的塑料包装,最后一次她得了失心疯一样扣着他手腕按进枕头里,不让他戴,滚烫的热泪落在他脸上,胸口上,“哥你给我吧,我给你生个宝宝,就叫天天。”

……

送走了康星星,周月恍惚了很久,满眼都是他离去的背影,一步三回头,跟她挥手,来时大包小包,离去时两手空空。

所以后来的后来,与其说她不能原谅江淮,倒不如说她更不能原谅自己。

但人之所以会犯错,是因为她做的选择在那一刻并不像是错,甚至很对,很有道理,我们将这称之为苦衷,或者难处。

第24章

“看不到的喔,要用相机拍的!”女孩站在周月旁边,南沙港口码头今天风和日丽,能见度很高,可周月看见的还是只有广阔无垠的珠江,没有尽头,只隐约觉得对面有东西,犹如海市蜃楼一般虚幻。

“哦……”周月眯着眼,把被风吹乱的发丝挽到耳后,可风太大了,没一会儿又吹乱了,太阳火辣辣的,看一会儿就眼睛酸胀。

“家里人有在深圳的吗?”女孩儿用手搭凉棚,好奇地看她。

“没有……”周月收回目光,笑,“就随便看看,听他们说,广州和深圳很近,肉眼都看得到。”

“哦不行的不行的!”女孩儿是很典型的广州土著,人字拖宽T恤,人也很热情且随意,一转眼一屁股坐地上去了,晒得黢黑,仰头看头顶飞过的飞机,往上一指,“航拍才行!”

她这一年像主人一样趿拉着她挚爱的人字拖,咬着牙签,带着周月逛了广州很多地方,手上一大串钥匙稀里哗啦的,人也相当聪明,就是偏科太厉害,上课呼噜声太大,除此之外是一个完美的女孩。

室友三个人,一个是广州人,一个是潮汕人,还有一个是上海人,潮汕女孩一年到头周月都没怎么见过她,说是广州深圳两地儿跑着倒腾手机呢,2007年第一部iPhone问世,她就嗅到了关于手机的商机,天选老板,辅导员都拿她没办法。

上海女孩很漂亮,但和传闻里精致的小资女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很宅,只喜欢玩LOL,且喜欢带周月玩,她说周月是她的关门弟子(至于前面有几个师哥师姐,周月也不知道),不过周月的确很擅长玩刺客英雄,经常用伊芙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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