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行驶在几乎没有人的道路上，路过周边的小吃摊已经全部收摊，摊主都在清理摊位。

虞辉跌跌撞撞下车后，何欢也跟着下来了。

她一手扶着虞辉，一手牵住他一只抬起的手，头发凌乱。

敲响紧闭的门，里面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开门的是虞漫，梁初晴上班后，对虞漫的照顾少了许多，头上只有一个梁初晴早晨出门前随便给她扎的小马尾。

“爸爸。”

或许是听见虞漫天真稚嫩的声音，何欢立刻松开了那只牵在一起的手。

梁初晴似乎预料到虞辉会喝多，在虞漫后脚跟了出来，随手将手上的文件放在玄关。

“怎么又喝这么多？”

梁初晴接过虞辉时，虞辉的另一只手还是刚刚和何欢十指相扣的样子。

看着何欢还没走，梁初晴抬眼看她，“谢谢你呀，这么晚了，快回去吧。”

说着，从玄关的柜子里拿出现金，“大晚上的，注意安全，好好休息。”

何欢不知所措，还是虞漫将钱塞到她手里：“姐姐，快回家吧。”

大门关闭，何欢垂头离开。

梁初晴的眼神也暗淡下来，她只是晚出来一步，还没有瞎。

扶着虞辉进屋时，他袖口和衣领上的红色印记格外醒目。

她将虞辉随意仍在床上，拉过被子盖着，转头跟虞漫说，“漫漫，今晚妈妈跟你睡。”

夜里，虞漫翻来覆去睡不着。

梁初晴被吵醒，她揉揉眼眶，按住虞漫的身体，将她固定好。

“漫漫别闹，妈妈明天还有工作。”

虞漫看着盖到自己身上的薄毯子，在梁初晴闭眼前喊住了她，“妈妈。”

梁初晴看着她，“嗯？”

虞漫纠结片刻，手指抓着梁初晴的衣角：“晚上那个姐姐，她为什么要和爸爸牵手啊？”

之前梁初晴和虞辉带虞漫出去玩的时候，他们就是这样十指相扣。

当时虞漫不懂，缠着他们问，“为什么街上的其他爸爸妈妈很少看到十指相扣的？”

虞辉会蹲下身体，将虞漫抱在怀中，留一只手牵着梁初晴。

“因为爸爸爱妈妈，所以会这样。漫漫记着，这样的牵手方式，是很亲密很相爱的两个人才会有的。”

当时虞漫明明记得，虞辉还说过，他只会这样牵着妈妈。

所以虞漫不明白，为什么虞辉和何欢也会这样，“妈妈，爸爸为什么和那个姐姐十指相扣啊？”

漆黑的环境里，虞漫没有看到梁初晴暗淡下来的眼神。

她只是拉拢虞漫的被脚，将她揽在怀中，“漫漫看错了，睡吧。”

虞漫还想继续说，却被梁初晴打断，“好了不许再闹了，妈妈明天很忙的，明天给你扎小辫子好不好？”

小孩子忘性大，梁初晴用小辫子哄着虞漫。

虞漫记得梁初晴已经很久没给自己扎小辫子了，每次都是又敷衍又痛的马尾。

“好！”

虞漫答应后，真的安安静静的躺着。

虽然这一晚，她看见了窗外好多好多的星星，还听见了楼下邻居夫妻的吵架声。

声音有点大，不过没事，比这个声音更大的，虞漫也听过，但是后来梁初晴和虞辉和好了。

她没有吵醒梁初晴，只是默默贴向梁初晴温暖的怀抱。

虞漫心里一直惦记着昨天晚上梁初晴睡前答

应她的事，梁初晴刚起来要洗漱时，虞漫也跟着醒了。

即便她没有睡好，眼皮有点疼痛。

梁初晴看着虞漫跟了出来，面色凝重，好像有什么大事在纠结似的，已经将她昨晚答应的事忘得干干净净。

“妈妈。”

梁初晴低下头看着她，“怎么了？”

虞漫盯着梁初晴看了一会儿，摇摇头，“没事，妈妈你出去吧，我来洗脸。”

她最终没有提醒梁初晴，因为她看到了梁初晴的忙碌，洗手池边全是梁初晴化妆留下的瓶瓶罐罐。

以往梁初晴有时间的时候，会把他们盖好，摆回原本的位置。

但是今天没有，所以虞漫知道梁初晴今天真的很忙。

梁初晴刚走出卫生间，在镜子前照着，查看今天的打扮。

虞辉扶着头，缓步走来，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那件，连鞋子都没脱。

“你昨天没回来？”

梁初晴扫了他一眼，语气不太好，“没回来是鬼给你挪到床上去的？”

虞辉挠挠头，上来从后面抱住梁初晴腰身，“昨晚喝多了，谢谢老婆。不过，怎么没给我洗澡，衣服也没换？”

梁初晴借着带耳环的动作挣脱虞辉的怀抱，“走开！”

正好这时虞漫出来，虞辉转身看着她，“漫漫，你惹妈妈生气了吗？”

虞漫什么都不懂，但是看到虞辉就又想起了昨晚那个十指相扣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