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得滴水不漏，完全撇清了自己。

“前几天，是不是有位老先生在你门口，提到过‘驼李’送来的货好？”秦锋换了个方式，点出了那天的场景。

孙博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显得更加无奈：“哎呦警官，您可能听错了？或者是顾客之间闲聊？我真的不清楚什么货不货的。我就是个卖旧书的，偶尔帮人寄卖点小玩意儿，都是合法合规的。”

他摆出一副完全配合但又一问三不知的态度。

秦锋和王哥又问了几个问题，孙博都巧妙地挡了回来，要么推说不清楚，要么就是顾客闲聊自己没在意。

问询进行了十几分钟，毫无进展。

“孙老板，如果想起什么，或者再听到关于这个‘驼李’的消息，希望你能及时联系我们。包庇窝藏，也是犯罪。”秦锋留下联系方式，结束了这次问询。

“一定一定！配合警方工作是公民义务嘛！”孙博满脸堆笑地将他们送出门。

回到车上，王哥气得一拍方向盘：“老滑头！肯定知道点什么！”

“他知道。”秦锋肯定地说，“但他很聪明，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驼李’这种老狐狸，找的下线或者销赃渠道，必然也是嘴严的。”

“那怎么办？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秦锋眼神冰冷，“他越是这样，越说明‘驼李’这条线没错。既然明的不行，就来暗的。对他和他的店，进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监控。‘驼李’只要还在活动，迟早会再和他联系。盯死他！”

“明白！”王哥立刻领会。

一张无形的监控网，悄然围绕“博古斋”和孙博撒了下去。

白小璐在局里得知了问询的结果，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明白这是预料之中。她看着白板上“李贵”和“孙博”之间那条若隐若现的连

线，感觉案子就像是在解一个复杂的线团，需要极大的耐心和细心。

她想起那天在市场上，孙博警惕的眼神和戛然而止的对话。

“秦队，”她忍不住提出自己的想法，“那个孙老板，看起来胆子不是特别大…我们能不能…从那个抱怨‘驼李’货好的老主顾入手？他好像对‘驼李’的货很认可…”

秦锋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思路可以。李姐，查一下那天那个被称为‘王老师’的人的身份。从买家层面侧面了解‘驼李’的信息，或许能有突破口。”

“好主意！”李姐立刻记下。

调查仿佛陷入了僵局，但又仿佛有很多条细小的支流正在默默汇聚，只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便能冲破阻碍，找到那个隐藏极深的“老鬼”。

第17章 ：监控下的信号与“老师”的证词

对“博古斋”旧书店及其老板孙博的监控悄无声息地展开了。便衣刑警轮班守在市场内外不起眼的角落、车辆里，远程摄像头也对准了店铺的门脸和后巷。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期待着“老鬼”或者其同伙的出现。

与此同时，寻找那位“王老师”的工作也取得了进展。通过市场管理方的缴费记录和周边店铺老板的模糊印象，李姐很快锁定了目标——王明远，一位退休的历史系副教授，是古玩市场的常客，尤其喜好收集钱币和老银元。

秦锋和李姐亲自上门拜访。面对警察，王教授显得有些惊讶，但很快便配合起来。

“孙博店门口？哦，是的是的，我好像是说过那样的话。”王教授回忆道，语气带着学者的严谨，“那个‘驼李’，大概四五年前吧，偶尔会拿些东西到孙博那里寄卖。主要是些老银元、金银锞子，还有一次是一对品相很好的民国外销银镯，东西确实不错，开门老，价格虽高，但物有所值。”

“您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吗？或者怎么联系？”秦锋问。

王教授摇摇头：“记不太清了。总共也就见过两三面，他总是低着头，帽檐压得很低，有点驼背，说话带点口音。都是孙博在中间传话，我从没直接跟他交易过。后来这一两年，好像就没再见他拿东西来了。”

线索似乎又回到了孙博身上。

“那孙博最近有没有再提起过‘驼李’，或者收到过他的东西？”李姐追问。

王教授再次摇头：“没有。我也问过孙博，他说那人好像不干这行了，或者搬走了。”

问询结束，收获有限，但至少从买家角度证实了“驼李”确实通过孙博进行过销赃，且近期可能减少了活动。

另一边，枯燥的监控进行了两天，孙博的生活依旧规律得像钟表，没有任何异常访客，甚至连可疑的电话都没有。就在大家开始怀疑“老鬼”是否真的还会联系孙博时，转机在第三天晚上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