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专案组决定，立即对马老三实施抓捕！

行动由北山县警方主导，秦锋派王哥带两人前去协调支援。抓捕过程有惊无险，马老三在其家中被抓获，同时起获了一些盗墓工具和少量还没来得及出手的陪葬品。

消息传回市局，“古韵”专案组一片振奋。白小璐更是激动不已，这条关键的线索链终于被衔接上了！

王哥从北山县发回了初步审讯情况。马老三的心理素质远不如张天龙，在北山县警方的审讯下，很快就交代了部分事实。他承认自己参与了盗墓，并供出了另两名同伙。他负责寻找、确认古墓位置，并参与挖掘。

盗出的文物，主要由一个叫“魁哥”的人统一收走，而他只负责通过张天龙这个渠道联系销赃部分“零散小件”，大部分重要文物都直接交给了“魁哥”。

“魁哥？”秦锋在电话里追问，“这个‘魁哥’是什么人？真实姓名？特征？”

“马老三也不知道‘魁哥’的真名，只说这个人很神秘，每次见面都戴着口罩和帽子，声音低沉，出手阔绰，但对规矩要求极严，稍有不从就会受到威胁。马老三很怕他。

案件的核心人物，从张天龙身上，转移到了这个更为神秘的“魁哥”身上。

张天龙和马老三，都只是这个“魁哥”掌控下的棋子。

白小璐在专案组会议上汇报了她对张天龙与孙福贵工艺品店联系的分析：“张天龙在联系北山县的马老三之前，总会先打个电话给孙福贵。我推测，这可能是一个‘报备’或‘请示’的环节。孙福贵的店，极有可能不仅是中转站，更是‘魁哥’在本市的一个重要耳目或联络点，甚至孙福贵本人，就可能与‘魁哥’有直接关联！”

这个分析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同。孙福贵的嫌疑急剧上升。

秦锋综合各方情况，做出了新的部署：“两条线并进。一、加大对孙福贵的监控和调查力度，争取找到他与‘魁哥’直接联系的证据，或者查出那辆神秘面包车的去向，顺藤摸瓜。二、北山县方面，继续深挖马老三的同伙和‘魁哥’的线索，务必弄清这个神秘人的真实身份。”

散会后，白小璐站在办公室的白板前，看着上面新添加的“魁哥”和加重标注的“孙福贵”，心情复杂。这个隐藏在水下的“魁哥”，像一个幽灵，操控着整个网络。

孙福贵被“请”到刑侦一队的方式，颇费了一番周折。为了避免打草惊蛇，秦锋没有采取直接抓捕，而是以“配合调查一起非法经营案件”为由，将他传唤到局里。孙福贵起初还强作镇定，但当他走进审讯室，看到墙上庄严的警徽和对面警察锐利的目光时，额角还是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审讯由秦锋亲自坐镇，王哥主问，白小璐依旧负责记录。

王哥没有一上来就提文物或张天龙，而是绕着圈子问他的店铺经营、货源渠道、资金往来。孙福贵对答如流，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本分经营、勉强糊口的小商人。

“孙老板，你店里的那些高仿工艺品，销量怎么样啊？我看你那边客流量好像不大。”王哥看似随意地聊着。

“唉，勉强维持，勉强维持……”孙福贵搓着手，赔着笑。

“那看来，主要靠老客户照顾了？”王哥话锋一转，“比如，那个经常半夜给你送货的朋友？”

孙福贵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如常：“警察同志，您……您说什么呢？哪有什么半夜送货的，都是正常时间进货……”

“正常时间？”秦锋冷冷开口，将几张监控截图推到孙福贵面前。画面上清晰地显示着不同夜晚，他与面包车司机在后巷交接箱子的场景。“这几个晚上，你接的是什么货？交给谁了？”

孙福贵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孙福贵！”王哥猛地一拍桌子，声如洪钟，“我们找你，不是查你卖假古董！你牵扯的是盗掘、倒卖国家文物的重罪！张天龙已经撂了！马老三也抓了！你现在交代，还算你主动！再负隅顽抗，就是死路一条！”

强大的心理攻势和确凿的证据面前，孙福贵的心理防线开始崩溃。他痛哭流涕，承认了自己帮助张天龙中转、暂时存放一些“来路不明的老物件”，并从中收取少量“保管费”。但他一口咬定，自己只是最底层跑腿的，什么盗墓、什么“魁哥”，一概不知。那些深夜来接货的面包车司机，他也不知道真实身份，每次都是单线联系，对方打电话约时间地点。

“都是张天龙指使我的！他说这些东西是‘高仿’的，让我帮帮忙……我一时糊涂啊！”孙福贵把责任全都推到了已经被羁押的张天龙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