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队，你的手！”白小璐看到秦锋手臂上那道不浅的伤口，心中一紧。

“皮外伤，没事。”秦锋看了一眼伤口，眉头都没皱一下，他的注意力全在刚刚抓获的嫌疑人身上。“立刻突审！我要知道他到底是谁，‘先生’在哪！”

秦锋简单包扎了伤口后，便和白小璐一起走进了审讯室。眼前的“驯兽师”已经摘掉了帽子，露出一张约莫四十岁、面容普通却带着一股阴鸷气的脸。他后颈的那个锁链纹身，此刻看起来格外刺眼。

“名字。”秦锋的声音冷得像冰。

“驯兽师”抬起头，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眼神里没有丝

毫惧意，反而有种近乎疯狂的傲慢：“你们抓到我有什么用？‘先生’无处不在。你们阻止了一次，能阻止下一次吗？”

“回答我的问题！”秦锋猛地一拍桌子。

“代号‘缰绳’。”男人懒洋洋地说，似乎对自己的落网并不十分在意，“至于真名，你们猜？”

白小璐注意到，他说话时，右手下意识地摩挲着左手虎口，那里似乎也有一个模糊的印记。

“孙建国是你杀的？”白小璐问道。

“缰绳”瞥了白小璐一眼，带着一丝轻蔑：“那个老废物？连个简单的时序模块都做不好，差点坏了‘先生’的大事。清理掉，就像清理掉一个不合格的零件。”

他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这让白小璐感到一阵寒意。

“那个模块到底有什么用？‘先生’的计划是什么？”秦锋追问。

“呵呵，”缰绳笑了起来，“计划？‘先生’的计划岂是你们能揣测的？这次不过是打个招呼，一个小小的测试而已。至于那个模块……它本来应该让一场华丽的烟花准时绽放，可惜，被你们这些不懂欣赏的人打断了。”

他显然不会轻易透露核心信息，言语间充满了挑衅和故弄玄虚。

审讯持续了几个小时，“缰绳”极其狡猾，对关键问题避而不答，或者用模棱两可、充满暗示的话语敷衍，试图扰乱侦查方向。但他也在不经意间透露出一些信息：他负责技术审核和部分行动的协调，直接对“先生”负责；“先生”的组织结构严密，像他这样的核心骨干还有多人；他们对孙建国这样的外围技术提供者拥有生杀予夺的权力。

“你们以为抓到我就能找到‘先生’？”审讯最后，“缰绳”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看着秦锋和白小璐，“太天真了。我只是‘先生’手中无数缰绳中的一条。断了这一条，还有更多。而‘先生’……他是握着所有缰绳的人，你们永远别想碰到他。”

尽管审讯收获有限，但“缰绳”的落网本身就是一个重大胜利。技术人员对他随身携带的电子设备进行了破解，发现了大量加密通讯记录和部分未完成的行动计划草图，虽然核心内容仍需破解，但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情报宝库。

秦锋和白小璐带着疲惫和初步的战果，押解着“缰绳”返回临江市。飞机上，秦锋看着窗外翻涌的云海，沉默良久。

“他在害怕。”秦锋突然开口。

白小璐转过头：“谁？‘缰绳’？”

“嗯。”秦锋点头，“他表面的嚣张和傲慢，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恐惧。他害怕‘先生’，甚至超过害怕我们。这说明，‘先生’的控制力极强，而且惩罚手段非常残酷。”

白小璐回想起“缰绳”那看似无所畏惧的眼神深处，似乎确实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我们抓到了他的一条臂膀，‘先生’一定会有所行动。”

“没错。”秦锋的目光变得锐利，“风暴要来了。回去之后，立刻对‘缰绳’的所有社会关系、通讯网络进行彻查，同时加强内部安保。我们要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撕开更大的口子！”

第43章 咖啡与代码

专案组的会议室里烟雾缭绕，连轴转的审讯和技术分析让每个人都面带疲惫，但眼神却异常明亮。从“缰绳”身上缴获的加密设备是块硬骨头，技术队的同事熬红了眼，正在尝试各种方法破解。

“这家伙是个硬茬，”王哥揉着太阳穴汇报审讯进展，“除了之前承认干掉的孙建国，对其他事情要么闭口不谈，要么就东拉西扯，满嘴都是‘先生’的恐怖，想从心理上给我们施加压力。”

秦锋看着白小璐刚刚整理出来的、从“缰绳”随身物品中发现的零星线索清单——一些看不懂的符号草图、几个境外城市的缩写、以及一种特定品牌的昂贵咖啡豆的包装碎片。“他在炫耀，也在试探。把这些符号和缩写发给情报部门，做国际线索核查。咖啡豆……查查临江市哪家店有售，或者近期有无进口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