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rdener？园丁？”王哥重复了一遍，“这又是什么鬼代号？”

“根据‘驯兽师’之前的供述，他负责‘协调和执行’，像驱使野兽。那么这个‘园丁’……”白小璐顿了顿，看向秦锋，“很可能负责的是更前端的‘培育’和‘播种’。”

秦锋走到屏幕前，盯着那个单词：“培育什么？播种什么？”

“技术土壤，恶意程序，或者……像孙建国这样的‘技术种子’？”白小璐推测道，“‘驯兽师’的行动需要技术和人员支持，‘园丁’可能就是提供这种支持的幕后技术核心，甚至可能是‘先生’最信任的技术顾问。找到他，很可能就能拿到打开‘驯兽师’保密数据库的密钥，或者直接触及‘先生’的通讯网络。”

这个分析让会议室的气氛为之一振。

“立刻围绕‘园丁’这个代号，结合我们已有的所有技术特征，进行全面排查！”秦锋下令，“尤其是之前那家兴达贸易公司，虽然表面看被放弃了，但那种隐秘的技术关联可能还在。技术队，加大对其网络活动的监控粒度！”

任务分派下去，庞大的侦查机器再次高速运转。网安

支队对近期所有与已知“先生”集团技术特征相关联的异常网络活动进行筛查；情报部门则开始在内部和国际刑警的数据库里，查找与“Gardener”这个代号可能相关的任何记录或嫌疑人。

白小璐则带着几个人，再次一头扎进从“驯兽师”身上和仓库据点缴获的海量电子数据中，试图找到更多与“园丁”相关的蛛丝马迹。这是一项极其枯燥且需要耐心的工作，如同在沙漠中寻找特定的沙粒。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几乎不眠不休地筛查了二十多个小时后，白小璐在仓库据点一台备用服务器的系统日志深层，发现了一段被多次覆盖但仍残留痕迹的远程维护记录。记录显示，在仓库被端掉前约一个月，有一个拥有特殊权限的账户，曾远程登录过这台服务器，进行了一次核心固件的秘密更新。而这个特殊权限账户的昵称字段，经过十六进制解码后，正是——“G@rd3n3r_01”！

“找到了！”白小璐压抑住激动，立刻将发现汇报给秦锋，“‘园丁’确实存在，而且他拥有仓库据点设备的高级维护权限！他很可能就是这些通讯和后门程序的最初设计者！”

几乎在同一时间，网安支队那边也传来消息：他们通过监控兴达贸易公司废弃的网络线路，捕捉到了一次极其微弱、使用了与“园丁”账户类似加密签名的心跳信号，信号源虽然经过伪装，但大致方位指向了邻省一个以电子产业闻名的城市——深州市！

“深州市……科技公司聚集，高手如云，确实是藏身的好地方。”秦锋看着地图，“‘园丁’很谨慎，切断了大部分明面联系，但还是留下了这微弱的电子足迹。”

“秦队，下步怎么办？申请跨省抓捕？”王哥摩拳擦掌。

“不，‘园丁’这种级别的技术核心，反侦察意识一定极强。贸然行动，很可能打草惊蛇。”秦锋沉思片刻，做出部署，“第一，立刻将‘园丁’的加密签名和已知技术特征，与深州市所有注册的科技公司、研究所，以及有网络犯罪前科或高超技术背景的人员进行交叉比对，缩小范围。第二，协调深州警方，秘密排查信号大致区域内符合条件的人员和地点。第三，技术队尝试对‘园丁’可能使用的其他通讯渠道进行布控，寻找其活动规律。”

第45章 初现

深州市警方接到协查通报，立刻行动起来。结合临江方面提供的“园丁”技术特征和大致信号区域，排查范围迅速缩小到市郊的一个高科技产业园。园区内一家名为“深度视觉”的小型算法公司进入了视线。这家公司表面从事图像识别开发，但资金流水异常，且其租用的服务器带宽远超业务所需。

“深度视觉，注册法人代表，吴永斌，四十二岁。”深州同行传来的资料显示，“有海外顶尖理工学院计算机背景，曾在国际知名网络安全公司任职，五年前回国创业，但公司经营状况一直不温不火。”

吴永斌的照片被投影到大屏幕上，一个戴着黑框眼镜，面容略显苍白，眼神透着技术宅特有专注的中年男人。无论是背景、技能还是公司异常，都与“园丁”的画像高度吻合。

“就是他！”秦锋盯着照片，斩钉截铁，“立刻制定抓捕方案！要快，要准，决不能给他销毁数据的机会！”

抓捕行动在深夜展开。深州市局刑警支队联合网安支队，在确认吴永斌位于公司办公室后，发动了突击。当警察撞开他办公室的门时，吴永斌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上滚动的代码，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对身后的动静浑然未觉，直到冰冷的枪口抵住他的后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