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死对头连环诈骗了(118)
怎么会这样?
栗舒甚至觉得今天晚上的事情是不是自己幻想出来的,可是陈澈的嘲笑就那么清晰地传到她耳朵里,让她无处遁形,赤裸裸的告诉她,陈以南已经订婚了,让她不要痴心妄想。
怎么可能呢?不可能。
明明是陈大哥邀请自己过去的,应该是欢迎自己的才对。
要不然不会每天晚上对她说晚安。
不会跟她一起玩游戏。
不会送她珍贵的生日礼物。
更不会发那些关心的话。
要不然这些算什么呢?她想反驳,想争辩,想证明,但是怎么也喊不出来。
而这一切跟见面时的冷淡和旁若无
人的跟另一个人接吻比起来不算什么,并不算什么。
她终于再也说服不了自己,眼眶有些酸胀,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能忍住不见面,喜欢一个人又怎么能舍得对她冷淡。这是她第一次看到陈以南失态,竟然在公共场合如此冲动,
栗舒眼里含着泪,嘴里却简直要笑出声来,她觉得老天给她开了个天大的笑话,期待这么久的见面原来是这样的不堪。
陈以南竟然心有所属。
或许不久后他们就会订婚、结婚,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而自己还在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她竟然奢望…奢望可以再离陈以南更近一点。
栗舒深吸一口气,双手抱着手臂,似乎这样就能缓解从四面八方涌上来的寒意,不知道漫无目的走了多久,穿着小高跟的脚已经磨的生疼,她走进一个小广场上,随便找到一个长凳坐下。
晚上的温度降下来,时不时的有风吹过来,长裙只有一层薄薄的布料,冷的她有些打颤。栗舒漫无目的往前望去,看着不远处草地上的人群正在踢球,欢声笑语一片。
不知道就这样看了多久,有人突然喊了句下雨了
慌乱的脚步声和喊声交杂在一起,栗舒就这样坐在板凳上一动不动,看着他们四处奔跑,忽视旁边偶尔传来的不解的眼神。
有雨冰冰凉凉的顺着脸颊落到唇,又咸又涩顺着下巴滴到脖子里,直到她被雨水淋透,手机上传来电量告急的提升。
手机上很多个未接语音,都是陈以南。
这是她第一次收到陈以南的电话。
可惜是在这种时刻,栗舒身体的每个角落都搜索不到半点叫做喜悦的感觉,她想向陈以南问清楚到底是为什么,让自己过来就是想让她死心吗?可是她问不出口,没有任何的理由和身份。
问什么呢,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关心我?不喜欢为什么要送我礼物?为什么邀请我却不理我?
你知道我喜欢你吗?
她脑中一片空白,此刻只想着顺着自己的本能,指尖微僵地回拨过去,对方没有接。栗舒就这样一遍一遍的打,似乎是要打到对方接通为止,可是直到屏幕黑掉,也没有任何回应。
*
房间里重金属的音乐震耳欲聋。
陈澈盯着桌子上亮着屏幕一直震动的手机,一动不动,想起自己刚才的失态,狠狠地闭了闭眼。
暴躁的情绪一下子涌上来,几乎把他吞没,这次的失控来得又急又猛,他从酒店出来就让司机把他送到公寓,到了安全空间之后,还是平静不了。
刚才栗舒跑出去的时候,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就追过去,到了门口发现人影早就不见了,一时情急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后知后觉自己是以陈以南的身份拨出去。
陈澈后仰在沙发上,一只手盖住眼睛,心里乱到极点,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完全达到了。
他只是想让栗舒看到陈以南跟未婚妻的暧昧的样子,没想到一向冷静自持的他哥竟然当众亲了那人,这是意外之喜,他如愿看到了那张脸上出现裂痕,无比畅快。
现在就只剩下坦白自己的身份,让她知道一直以以来跟她的“陈以南”一直都是假的,再趁机嘲讽她一顿,让她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就能大功告成、完美收官,彻底的让那人崩溃。
他想笑,想要找到那种得逞的得意的笑,嘴角却像是被一条线牵引着,只僵硬起了一点弧度,便再也动不了。
平日里释放情绪的音乐现在成了催化剂,他烦躁地随手关掉,任由自己陷入黑暗沉寂,空中只有不断重复着的压抑着的呼吸声在客厅回荡。
手机终于安静了下来,陈澈沉默了一会,拿起手机发了个信息过去,石沉大海一样,没有回应。
有一瞬间,不可思议的念头涌上来,他发现自己竟然在意栗舒的感受,这种异样的情绪充斥了整个胸腔,酸胀的让人慌张,陈澈急忙制止住思绪,没有再深入探究。
客厅一片黑暗,只有落地灯影影绰绰的闪着,灯泡似乎出了问题,啪的一声,失控的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