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漫四时(43)
温念眨眨眼,想到沈皖傍晚时离开很久,原来是因为这里有朋友。
突然,太阳穴有点隐隐作痛,她揉了揉,没过多在意。
从相册翻出来邮轮地图。
打算一个人去体验一下SPA,反正来都来了。
自小到大很多事都是她一个人去做,早就养成了独立习惯,有时候甚至还挺享受独处的时光。
自己也能玩的很开心。
—
比起室外,室内酒吧要热闹的多。
此刻,许知简靠在长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细长的指间捏了几张纸牌,兴致勃勃。
几人正围在桌前打牌,输的要罚酒。
有男有女,气氛极佳。
不远处,一名端着酒杯的红裙女子悠闲跳着舞,腰肢纤细,余光时不时撇向那边。
许知简今日穿了身黑色西服,当下领带被扯开了些,露出截锁骨,散漫躺着的模样别有一番风味。
与昔日常见的休闲深衣不同,像是终于从少年蜕变成男人,那股子禁欲感似妖似邪,蛊人的很。
她来此的目的,也是为了他。
她需要一个与自己势均力敌的联姻对象,为公司加持,黎瑶没拿下的男人,她倒要试上一试。
据说许知简从不在意男女间的界限,对于女孩的靠近,只要没让他感受到不舒服,就不会被拒绝。
她思量着办法,静待时机。
不一会,迈步上前,坐到他身侧。
许知简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表情都没变过,似乎并未注意到她,或者说根本不在意她的靠近。
这倒令她松了口气。
若换做其他人,这种距离早就该感到不对劲了,况且她今天还刻意多喷了香水,裙子也选了较短较艳的。
果然,消息是对的。
她不需要许知简喜欢她,反而希望他不懂喜欢,要好拿捏的多。
她现在只需激起他的兴趣。
不论什么兴趣都行。
注意着二人间的距离,她缓慢靠近,紧身衣裙衬得身形纤细又妖娆,将烟递到他身前:“来根?”
“不用,早戒了。”
听到声音的同时,许知简下意识回答。
温念不喜欢他抽烟,之前逼他戒断,到现在也没再抽过。
后知后觉身边来了个女的,脸色一变,往旁边挪了挪,直言:“别离我这么近,热死了。”
而后回头,继续看牌。
她噎住,指间的烟还停在原地,愣了秒才收回。
“这样啊,是我冒昧了,你们这是在玩什么?看起来好有意思。”
讨好的声音被尽数淹没在洗牌声中。
没人理,她也不气馁。
将脸凑近他胳膊,一副认真样:“好厉害啊。”
男人都是靠虚荣心来满足的。
她一顿乱夸,谁知紧接着便撞上一道冰冷的视线。
“是不是有毛病?我跟你认识吗?”
许知简身上一直都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冷,高高在上,看人时也总带着傲气,什么情绪都习惯肆无忌惮地展露出来。
正如现在,满脸都写着厌恶二字。
一瞬间,她惊慌失措,听到他对着桌前几人问:“你们的人?”
很快,取而代之的便是气愤,令她终于记起自己的傲气。
什么意思?这话是把她当什么了?
几人漫不经心瞧了眼,纷纷摇头。
平伟辰眯眼,懒懒说:“不认识,长得一般。”
她猛地站起。
何曾受过这种气,一时连自己的目的都抛之脑后,咬牙切齿:“许知简!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难听!你以为你是谁啊,这么嚣张?我好心夸了你几句,你凭什么羞辱我?你父母就是这样教你的?”
“还有你!你长得就好看吗?眼瞎的狗东西,早点去治眼睛吧!”
“嘿,实话还不让人说了,这么霸道?”
“你、”她气得胸腔起伏,差点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脏话。
许知简压根懒得理她,扔出几张牌:“炸
。”
他被女人无故找茬的事不少见,他们眼神都没在她身上停几秒,继续打牌。
比被喷更令人感到耻辱的是被当做空气,她剁了跺脚:“恶心!果然你们这群混到一起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真是天真!竟然会觉得传言有可能是假的,他肯定会有不为人知的好方面。
如今看来,简直是一丘之貉。
她甩手正准备离开时,许知简忽然抬了眼,靠到沙发背上。
矜贵清冷的侧脸在灯光照射下愈发诱人,深邃眸光却如暗夜里伺机待发的猎手,危险而骇人。
看到那抹带着玩味的笑意时,她愣住,气顿时散了大半。
这一瞬间,她脑中蓦地蹦出一个想法:许知简刚刚是在故意逗她,现在看她要离开,终于卸了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