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会是三更半夜。

也不知道她拨出去的电话，压根就不是向明朗的。

电话响了几声，终于被人接通了。

白舒妍还没开口，先没忍住，打了一个酒嗝，她断断续续地呢喃着：“我……我想睡觉……我好想睡一觉……”

韩商律盯着屏幕上亮起的号码，若有所思，微微眯了下眼眸，“白舒妍，你发什么疯？”

第33章 生理性喜欢

白舒妍没有听出那道声音的不对劲，她闭着眼睛，手机就放在旁边，她迷迷糊糊地对着那自言自语，“我说……我要请假，我不想去上班，我不想给那个难缠的人去设计什么婚房，我要在家睡觉。”

睡……很长很长，再也不要醒来的觉。

韩商律抬手摁了下眉心，眸色深而晦，“你喝酒了？”

白舒妍嘀咕着，“嗯，好喝……”

韩商律跟白舒妍在一起几年，自然知道白舒妍如果一喝醉，就会变成个什么样子。

他深夜的睡意被这突如其来的来电搅散的一干二净。

他靠坐在床头，点了一根烟，倒是拿出了十足的耐性。

他问她：“为什么要喝酒？”

白舒妍醉成这个样子，哪还能好好回答他的问题？

她只是碎碎地在那念叨几句，说了什么，他一个字都听不清楚。

没过多久，她似乎是趴在那睡着了，韩商律听到了一阵清浅均匀的呼吸声。

“白舒妍？”他喊了她两声名字。

她隔了好一阵，才模糊地嗯了一声。

韩商律并没有挂断电话，只是安静地听着那道均匀的呼吸声，隔十几分钟就会喊一下她的名字，她每次倒也会非常配合的嗯两下，嗯了之后便没有了下文，像是条件反射的一个反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也就一个小时吧，韩商律床头柜边那个烟灰缸里的烟蒂都堆了不少。

夜晚格外难熬。

就当他再一次打算喊她名字的时候，忽而，电话那头传来女人带着哭腔的呓语。

“呵，我就该一个人……一个人怎么了，一个人……很好，我才不害怕……你们都滚啊！”

“我从来，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打扰你的生活。”

“我没有想要加入你的那个家。”

眼泪浸湿了沙发，她声音一抽一抽的哽咽着：“你放过我……好不好？”

“求你，放过我……”

“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

韩商律冷着脸，深吸一口气，将手里那支快要燃到尽头的烟，重重地碾灭在了烟灰缸里。

他掀开被子下床。

与白舒妍的通话依然保持着。

他拿出另一只手机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

“老板？”顾明试探着出声，“有什么事吗？”

对方声音听着不太愉悦，“最快回海市的航班是什么时候？”

顾明蓦然愣住，他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三点半，他要回海市？

“老板，明天下午三点半在霖洲还有一场论坛演讲……”

“我问你，最快回海市的航班是什么时候？”

顾明不敢多言，立马查到，“早上五点二十五分有一趟从霖洲飞海市的航班，七点半的样子会到海市。”

“订票。”

顾明：“好。”

挂断电话的那一刻，韩商律已经换好衣服。

飞机准时准点落地海市机场。

提前备好的车子已经在停车场等着。

司机准备送他一程，韩商律却直接拉开了驾驶位的车门。

“你下车，我自己来。”

司机刚从车里下来，就看见那辆白色的车，如同一道闪电般，疾驰而去。

韩商律到了江湾公寓，将车停好后，又专门去了小区楼下的一家馄饨店。

他径直走了进去，对着老板娘说道，“打包两碗馄饨，都不要放葱。”

“好嘞！”

这家店这会吃饭的人不多，很快，新鲜热乎的馄饨出炉了。

韩商律提着那两碗馄饨轻车熟路地往江湾公寓5栋1单元1601走去。

上了楼，他站在门口按了两下门铃，屋里没有人应。

男人指尖落在门上的电子锁，迟疑两秒后，随手输入了一串密码，没想到密码正确，房门竟然被打开了。

这反而让他有几分不习惯。

他迈步走了进去。

还在玄关处，他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

一室一厅的公寓多走两步，就能看到屋里的全景，韩商律目光朝着客厅那块看去，只见到处一片狼藉。

湿漉皱成一团的沙发巾凌乱地搭在沙发的边缘，茶几上下到处都是东倒西歪的酒瓶。

而白舒妍就坐地毯上，手臂枕着沙发边沿睡得天昏地暗。

韩商律低头凝视着眼前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