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处理？”

什么事？

当然是见不得光的事。

白舒妍：“我要回公司一趟，加个班，白天还有一点工作没干完，不干完我会睡不着。”

“那……行吧。姐姐，晚上注意安全，你忙完了可以打我电话，我来公司接你下班。”

白舒妍不会做这么没有边界感的事。

但她还是点了下头，先应付过去。

眼见着弟弟的那辆银色超跑消失在自己的视野，白舒妍这才又拿出手机，她找到韩商律的手机号，给他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你在哪？】

对方很快回：【你身后。】

瞬间，白舒妍如芒在背，她稍稍平复了心情后，这才回过头。

月色下，男人身子好整以暇地倚在那辆黑色劳斯莱斯的前端，长腿优雅的交叠，抱臂望着她。

白舒妍乖乖的，慢慢的，朝他靠近。

她能感觉到韩商律的目光将她从头到尾扫了一遍，那眼神，仿佛是在盯着一只猎物般。

白舒妍时刻记着他那天说的话。

他说：‘白舒妍，胆子大点，别躲，这样我或许会很快腻烦这场游戏。’

于是，　白舒妍将他当成了一个高级的猎手。

也下定决心把自己当成一个摆烂，等死，一动不动的猎物。

“竹马哥哥和年下弟弟，你会选哪一个？”

他没头没尾的冒出来那么一句，让白舒妍浅浅地皱了下眉头，“你在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蒋寅舟和周嘉木你选哪一个？”

白舒妍很快就理清楚了他问这话的目的。

她脖子上戴着蒋寅舟送的项链，与公司的弟弟聊了一整个晚上……

一眼就被他察觉出了端倪。

“我选哪个，你都会生气吧？”

他的占有欲，强烈的莫名其妙。

白舒妍摆烂道：“我选你，行不行？”

听着她带着几分赌气的话，看见她那张脸上终于浮现出情绪，他轻轻地扯了下嘴角，“行。”

看着他笑的好看的脸，白舒妍却笑不出来。

“你查过寅舟哥了是吗？”

白舒妍从没告诉过韩商律，蒋寅舟是她的竹马哥哥。

他做过的事倒也不屑否认，“查过了。”

白舒妍压着心里的翻涌，沉默好一阵后，才开口。

“韩商律，你能不能不要监视我……”

“行。”他答应的干脆，但却也是有条件的，“那你，离他远点。”

白舒妍无话可说。

韩商律将手里的车钥匙递给她，白舒妍顿了几秒，接过，打开了驾驶位的车门。

“是要送你去哪？”

他都把车钥匙给她了，她也就把自己摆正在司机的位置上。

他身上有浓烈的酒味，后来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

男人身子往后仰的靠着车椅，应该是酒劲上来 ，整个人显得没什么力气似的倦，“随你。”

白舒妍：“可是……”

她想说点什么，却发现他已经闭上了眼睛。

白舒妍盯着男人安静俊朗的侧颜，心头被一阵复杂，纠结的情绪所操控。

过了一会儿，她启动车子。

也不知道去哪。

就围着这个城市的道路，转了一圈。

晚上十点的海市，林立的高楼大厦亮起繁华璀璨的灯光，入眼是望不到尽头的繁荣。

后来，兜兜转转，她情不自禁地开着车到了江边。

韩商律也在这时睁眼醒来。

他嗓音低哑地道：“我胃有点不舒服，靠边停一下。”

白舒妍立马将车靠着江边的大道停了下来。

韩商律拉开车门走了下去，白舒妍迟疑着，最终还是借此机会下了车。

她这会心情有点闷，看到美丽的江景，总是想要驻足停留。

很巧的是，站在她这个位置，能看到临江壹号的楼盘。

白舒妍抬起头，默默地看着一栋楼，然后从下往上数着楼层，数到十六层的时候她的视线停了下来。

那一层，就是韩商律的新家了。

白舒妍不知不觉地看了很久。

忽而，听到啪嗒一声。

她循着声音侧过头一看，只见韩商律咬了一根烟到嘴里，扣响了打火机。

白舒妍眉心轻蹙。

刚才不是说胃不舒服的吗？

怎么又抽上烟了？

“你能不能别抽了……”

他语气懒散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

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可把白舒妍脑子给绕住了。

如果实话说是担心他胃不舒服，让他别抽了，倒显得她这个前女友没有边界感了。

若是说她不喜欢抽烟的人，好像也有点虚伪。

毕竟以前好几次她在背地里抽烟，都被他逮了个正着。

白舒妍硬着头皮胡扯道，“因为我要戒烟，你在我面前抽烟的话，会勾起我的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