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小姐，你别介意，槿柔她不是那个意思，她只是心直口快。”

舒橙的目光掠过苏玉，最终停在她手腕上。

一条铂金手链，镶嵌着细碎的粉钻，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那是江鹤宸去年在巴黎一场小型私人拍卖会上拍下的，当时她还以为……

原来，是为了苏玉。

不过细想也是，十亿的画说送就送。

别提一条手链了。

舒橙自嘲地勾了勾唇角，语气听不出喜怒。

“我不介意。”

她确实不介意江槿柔的挑衅，这种程度的羞辱，这三年她听得还少吗？

她只是懒得再跟这两个人纠缠下去。

舒橙没再多说一个字，径直转身，走向程雪鸢所在的卡座，彻底将那两人隔绝在视线之外。

江槿柔见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心里的火气没处发泄，憋得脸色更加难看。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更难听的话，让舒橙彻底颜面扫地。

手腕却被苏玉轻轻拉住了。

苏玉依旧是那副温柔浅笑的模样，只是目光却一直追随着舒橙远去的背影，眸底深处，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这个舒橙，似乎和传闻中不太一样。

也和鹤宸平日里偶尔提及时的那种漫不经心，不太一样。

程雪鸢在角落的卡座里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看见舒橙过来，她赶紧招了招手。

舒橙在她对面坐下，脸色瞧着不太好，没什么精神。

咖啡厅里挺热闹的，但她们俩这块儿，空气像是凝住了一样。

程雪鸢皱着眉，小声问：“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舒橙拿起桌上的柠檬水喝了一口。

冰凉的水滑进喉咙，但心里的那股燥热一点没少。

“刚在门口，碰上江槿柔了。”

程雪鸢心里“咯噔”一下，急忙问：“她又找你麻烦了？”

舒橙摇摇头，不想多提这事儿。

她放下水杯，杯子磕在桌上，轻轻响了一声。

程雪鸢安慰道：“她说了什么，千万别往心里去。”

舒橙没有接话，而是转移话题：“雪鸢，我做了件……可能有点悬的事。”

程雪鸢看她表情那么严肃，心也跟着揪起来了：“是不是合作方面出了什么问题？”

舒橙沉默，这让程雪鸢不禁头疼。

程雪鸢最后温声道：“实在不行，这合作……放弃吧？”

第14章 不能犹豫了

可舒橙没有任何的犹豫摇头。

舒橙吸了口气，将拍卖会上发生的事情。

以及原本她的计划此刻和盘托出。

最后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

“江鹤宸不是拍了那幅《月光奏鸣曲》吗？他本来是要送给苏玉的。”

“我叫人……把画直接送到江氏集团总部去了。”

她话说得挺平静，程雪鸢听得眼睛都瞪大了。

“橙子！你是不是疯了？！”

那可是江鹤宸啊，在老虎嘴上拔毛呢。

整个晏城谁不知道他那脾气？

他定的事儿，谁敢乱动，更别说是他要送给苏玉的东西。

程雪鸢急得声音都变了：“这太冒险了！江鹤宸要是知道了，他……他非得气炸了不可！”

舒橙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丝苦笑。

她哪能不知道这有多危险。

可她现在没别的路走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这是咱们接近卢卡的最后机会，星澜能不能活下去，就看这次了。”

她不能看着星澜就这么被江槿柔毁了，也不能让自己这么多年的心血白费。

程雪鸢脸上的慌张慢慢没了，换上了一脸的担心。

事情都这样了，再说别的也没用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有点无奈：“那现在……也只能先这样了。”

沉默了几秒，程雪鸢又想起个事儿。

“对了，那个苏玉，她跟江鹤宸到底怎么回事啊？”

“他干嘛花十亿拍那画送给她？”

舒橙垂下眼睛，看不清此刻的神情。

她再开口的时候，声音淡淡的，好像在说别人的事。

“苏玉，是他江鹤宸心尖上的人，从小一起长大的那种。”

是她舒橙，怎么也比不上的。

程雪鸢吃惊地张大了嘴。

她认识江鹤宸这么久，总觉得他是个冷冰冰、不怎么搭理人的主儿，真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一段过去。

江鹤宸那样的人，居然也有放不下的人。

这事儿让她有点反应不过来。

“那……那这可就麻烦了。”

程雪鸢眉头皱得紧紧的，替舒橙捏了把汗。

舒橙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声音里带着点累。

“我哪能不知道。”

“可星澜等不及了，我没别的法子了。”

程雪鸢心疼地看着她，想帮她出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