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视着。

喉间不自觉轻咽，细声：“顾总，怎么了吗？”

“没怎么。”顾舟视线锐利如刃，语调却依旧懒洋洋：“就是忽然感受到，灵总做事的用心程度。”

她迎着他的审视，不紧不慢地弯眸：“那顾总是觉得，好，还是不好？”

她声线温婉，听着像普通询问，毫无半分尖锐。

“当然是……”顾舟拖腔拉调：“好。”

她笑：“谢谢顾总。”

顾舟敛着她温柔笑靥，右手指腹来回摩挲，心中涌起思忖。

“明天有空？”他问。

第388章 怎么就成大冤种了

王元灵婉声：“有空的，请问顾总有什么安排？”

顾舟收起打量，语调带着一丝慵懒：“不是说要约见马J？”

她浅笑：“是该见见马J了，审批手续提前办好过延后，那就辛苦顾总帮我约一下。”

顾舟神色淡然：“确定了时间，就告诉你。”

她巧笑嫣然：“谢谢顾总。”

碗碟洗净归位。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电视屏幕的光影闪烁。

时间悄然流淌，顾舟似乎并无起身之意。

王元灵悄悄抬手掩口，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眼睫低垂。

直到墙上的挂钟指针堪堪指向十二点，顾舟才慢悠悠地从沙发里起身：“我该走了。”

王元灵立刻放下手，跟着站起来：“好~”

她将他送到玄关处。

玄关灯光柔和，映着两人近在咫尺的身影。

王元灵伸手去拧门锁，而后侧过身，让出空间给他。

朝他弯眸笑笑：“顾总晚安。”

顾舟换了鞋，眉眼被灯光映射得愈发慵懒：“晚安。”他说。

王元灵等着他迈出去。

结果顾舟没动，他声线散漫：“明早你几点起床？”

王元灵掀睫：“我一般都是7:30起床。”

顾舟懒慢一颔首：“我8点过来？”

话落，他又补充：“过来吃早餐，然后搭便车。”

王元灵婉笑：“好，那我们明早8点见。”

待门阖上。

顾舟盯着门数秒，掏出开了飞行模式的手机。

一解除模式。

未接电话与信息蜂拥而至。

陈冠打得尤其多。

然后就是他父母。

他拨回给了陈冠。

那头几乎是秒接：【你手机是不是被盗了？】

顾舟挑眉，好笑于他那句：我喜欢她，在陈冠眼里竟无厘头到了甚至要怀疑非他本人回复的程度。

他边接听电话，边往电梯口走去：【在哪？】

-

陈冠难得没有约他去酒吧或是其他娱乐场所。

而是去他家。

看来这件事对他冲击不小。

陈冠见到他的第一件事，就是冲上来摸他额头，那表情，似要看他到底发没发烧。

顾舟眉眼轻拧，打掉他的手，凉声：“干什么？”

陈冠义愤填膺：“我是要看你是不是昏了头。”

顾舟漫不经心：“就这么难以置信？”

陈冠用力抹了把脸，又左右来回地踱步，似碰到了一个非常难解的题目，嘴里一直念叨：“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顾舟视若无睹。

慵懒地陷入沙发，取出根烟，含在唇瓣上，眉眼微敛，待看见猩红一点，才重新撩起眸。

优哉游哉地吞吐一口烟后。

声线懒慢：“要不我走？给你一晚上时间思考？”

陈冠终于停下踱步，却焦躁：“不是，你怎么回事，你之前不是还说，你并不喜欢她吗？还有你表现得，也完全不像是喜欢她的样子啊！”

顾舟眉眼萦绕懒劲：“我装的。”

陈冠感觉自己快厥过去了：“你现在坦诚个什么劲？！你早干嘛去了！”

顾舟吐了口烟圈，慢条斯理道：“后悔了，有问题？”

陈冠沉默两秒：“我现在看着你就头疼，你自己说说，文洲那怎么搞？什么都要讲究先来后到，他先喜欢的，完了你现在说你也喜欢，这不是兄弟都没得做？”

顾舟半阖下的眉眼模糊在指尖升起弥散的烟雾里：“抱歉归抱歉，但我不会再把她让给他。”

陈冠连声叹气，不死心又问：“你真的确定你喜欢她？会不会是，突然的来电，但实际等你冷静下来，你就发现你并不喜欢她？”

顾舟扯唇，凉声：“不可能。”

看着顾舟斩钉截铁的态度。

陈冠知道他是来真的了。

又重叹气：“那她呢，她对你的感觉有没有变？”

顾舟浅浅咬着烟蒂，眉目间流转幽意：“她对我，不是全然没感觉。”

陈冠皱眉：“比如？”

送珠宝这件事。

愈想，愈多蹊跷。

越来越像她特意截胡，然后换了名头，将截胡下来的珠宝特地送给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