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宁这番话让周靳声陷入沉默，他不是没想过跟王薇摊牌，一直偷偷摸摸不是事，眼下却还不到时机，只能暂时维持现状。

“我开车送你。”

程安宁背对他换的衣服，换得飞快，也不差被他看见，又不是第一次，没必要扭扭捏捏的，胸口、腰上和大腿的痕迹可以挡住，唯独脖子的那几处很难挡，包包又在楼下客厅，她换好衣服下去，周靳声换好衣服跟下来。

程安宁看到十几条未接来电，头皮都要炸了，果然打电话来了，她清了清嗓子，拨了回去，王薇很快接了，沉声质问：“怎么还不回来？电话也不接？”

“抱歉，我和朋友喝了一丢丢的酒，有点晕，耽误了点时间。”

“哪个朋友？怎么又喝酒，不是让你别喝酒？”

“是、是棠棠，棠棠来桦市了，太久没见到有点高兴，就喝了一点，没喝多。”

王薇松了口气，“快回来，都十一点多了，明天还要上班，别弄太晚。还有，喝酒别开车，叫个代驾，代驾来了你打电话给我，我听着。”

挂断电话，程安宁回头对上周靳声深沉的视线，他不知道在想什么，整个人又变得好像很孤单，程安宁忍不住心软几分，说：

“我自己回去就行，你不是喝了酒不能开车吗，到家我会发消息告诉你。”

四目在空气里交汇，周靳声上前拥住她，手掌抚着她的肩背，很沉很沉的语调说：“这种日子不会太久。”

第359章 “上周末你在哪里？”

程安宁似乎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又仿佛不明白。

有的事不能抱期待，一旦抱有期待，万一事与愿违，又要再一次面临巨大的落差，她没办法再承受一次。

维持原状或许是最好的。

程安宁只跟他说：“不管你要做什么，周靳声，你的命比较重要，别再拿自己的命去赌，可以么？”

……

程安宁还是没让周靳声送，他要是被抓到酒驾可不是罚款扣分那么简单了。

周靳声站在路口目送程安宁驱车离开，看不见车尾灯又过了很久他拿出手机打了李青电话，让他安排人过来接他回桉城。

周一。

姜倩是下午过来承源的，前台认得她的身份，礼貌询问她是不是来找周律师的。

姜倩摘下墨镜，妆容很御姐范，眼线拉得很长，很有女强人的风范，从姜且回家躲避风头后，她事业上愈发得意，所谓红气养人。

“我老公不在？”

前台说：“是，周律不在律所。”

“行，我到他办公室等他。”

前台不好阻止，这位周太太不是好应付的，前几次来的时候已经见识过她的脾气了。

周靳声是下午三点四十多分到的律所，天气有点热，西装外套随手搭在手臂上。

“周律，您太太在您办公室等着。”前台看到周靳声立马告知。

周靳声点了下头。

他已经知道了。

李青早就告诉他了。

推开办公室的门，姜倩坐在他的位置上玩手机，桌子上的物品被动过，她的包包压在码放整齐的文件上，一办公室的香水味。

他不喷香水，对味道敏感，不喜欢太浓烈刺激的味道，唯独对程安宁有例外。

程安宁用香水的，她喜欢的味道都是很清淡的，带点类似柑橘的清香，柑橘的味道又不浓烈，混杂一点无法描述的甜味。

丝丝缕缕的。

若隐若无。

周靳声进了办公室，将外套挂在衣架身上，随即打开室内空气净化器，问她：“来找我有什么事？”

“上周末你在哪里？”姜倩质问他，“我打你这么多次电话你都不接，现在连陪我父母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周律师，这么忙？”

周靳声面不改色：“嗯，很忙。”

“是忙着英雄救美吧。”姜倩把玩他的钢笔，“英雄救美的视频到处都是，周律师，你的身手挺敏捷的，肩膀的伤全好了？”

她指的是程安宁在医院被人挟持那事。

她这段时间忙得焦头烂额，还是朋友发来视频问她视频里的人是不是周律师，看到视频内容，她瞬间明了，原来他们俩真的勾搭上了。

姜倩嘲讽道：“我很好奇，你们这是凑巧遇到了呢，还是又暗通款曲了呢？”

周靳声正坐在沙发上，长腿分开，打电话喊李青进来。

李青很快敲门进来，看到姜倩也在，反应几秒，说：“周律，您找我？”

周靳声没应李青，问姜倩，“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周靳声，不要跟我装，我知道你跟程安宁勾勾搭搭很多年，难舍难分，但请你尊重我一点，这个视频倘若被周家被我家看见，你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