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等她开口转开话题，厉霆已经迅速调整好，又变回了那个游刃有余的模样。

“是啊，我不是从一开始就讨厌他。”厉霆说着，话音一顿，“也不对，准确来说，从前也不喜欢他，但那是因为对他好命的嫉妒。”

“不过那时候我以为他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以为他能带给别人幸福，只能退到一边，不去看，不去干涉。”

“只是我没想到，他竟然是个如此拎不清的蠢货，不但给不了人幸福，反而……”

厉霆情绪明显起伏，他顿了顿，把逐渐愤怒的语气往下压了压：“所以我那个时候无比后悔，早知道他这么不堪托付，我就算拼上所有，也不会拱手相让。”

“只可惜我明白的太晚，悔恨无用，我唯一还能做的，就是让姓顾的付出代价。”

云冉听到最后眼神都开始闪躲了。

要说她之前还不能确定，现在厉霆的这番话，却像是已经把一切挑明。

他说的已经够清楚了，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作为当事人之一的云冉，又如何听不懂厉霆含糊之下的指代。

只不过经历的事情太多，人心又太复杂，很多事情，已经不能随随便便宣之于口。

厉霆没有直接挑破，实际上是给彼此都留了退路，也给了云冉足够的选择。

她可以顺势承认自己的身份，把一切说开，得到全部疑问的解答。

同样，要是到了这一步依旧不愿意暴露秘密，她也可以选择装傻，把这个事情一笔带过。

总而言之，厉霆没有一丝一毫威逼的意思，直接把选择权交到了云冉手上，真正意义上让她进可攻退可守。

云冉心情难言，既因为厉霆的体贴，也对他告知的这一切感到慌乱。

所以，厉霆是真的，认识从前的她？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她对此没有一点印象？

第175章 大代价

“好了。”厉霆看出云冉仍有顾虑，体贴地揭过了话题，抬手揉揉她的脑袋，“我和顾鹤的恩怨三言两语说不清，以后有机会再慢慢告诉你。”

云冉虽然好气，但现在也没法直接在厉霆面前说开一切。

虽然她觉得厉霆早就什么都知道，但这和她自己挑破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

“那你要把高助理放回去吗？”云冉回归正题，看向厉霆。

“放。”厉霆点头，“我们都知道背后的主谋是谁，同时也清楚，高助理大概率给不出直接的证词。”

“也就是说，这枚棋子看似好用，实则鸡肋。”

“既然如此，倒不如把他给顾鹤，毕竟跟了顾鹤几年，他比我们更了解高助理的软肋，把人交给顾鹤来审，说不定还会有一些意外收获。”

“这倒是不怎么像你了。”云冉忍不住说。

虽然厉霆在公司的事情上格外靠谱，但一和顾鹤对上，就难免显出了几分幼稚。

现在这么果断放人，虽然对他们来说是有利的，但怎么看都有些许示弱的嫌疑。

按照厉霆的风格，应该不会这么果断答应才对。

“你是在暗暗损我吧？”厉霆好笑地刮了下云冉的鼻子，“我能松这个口，当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顾鹤开的条件，我准备翻倍去谈。”

“翻倍？！”云冉愣住，顾鹤给出的换人条件已经相当丰厚了，她觉得那已经是顾鹤能拿出的最大诚意，可见为了拼这一口气，顾鹤也是不管不顾了。

可她现在听到了什么？

厉霆竟然准备开口要两倍？这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吗？

“他会答应的。”厉霆笑笑，对此根本不怀疑。

顾鹤现在深受刺激，神经最是敏感，只要在此基础上继续刺激几回，他不想认输，势必就会冲动，而后只能捏着鼻子答应他的条件。

再理性的人，也会有无法自控的时候。

更何况顾鹤这人面对感情剪不断理还乱，这一点利用好了，可谓事半功倍。

见厉霆早有主意，云冉便也不过问了，反正他想做的事，最后基本都达成了，用不着她过多操心。

不知道厉霆私下里具体做了些什么，几天后，那份在云冉看来几乎算得上荒唐的交易如厉霆预料的那样达成了。

顾鹤花了大代价，从厉霆手中将高助理弄了回去。

然而

，顾鹤想了很多办法，也只问出了比厉霆多一点点的信息。

高助理的背叛，是因为顾鹤曾经的疏忽导致，他的贡献被别人抢走，顾鹤视而不见，久而久之，才激起了他的恨意。

所以即便后来重新受到了顾鹤的重视，高助理也忘不了曾经发生在他身上的不公，这才联合了其他人，将云冉弄走，作为报复顾鹤的方式。

然而，除了这些，其他更多的东西高助理就不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