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她的新郎[年代](27)
想起来前几天发工资去供销社挑挑拣拣买了一小瓶香膏,冯月出刚从抽屉里取出来小心翼翼打开盒子,又想到宋行简连院子里的茉莉花闻了都一直打喷嚏,这……他大概不喜欢吧。
哎,真是麻烦,冯月出没见过比宋行简更麻烦的男人了,人还能被花欺负,她开得好好的茉莉只能连根拔起了。
想到待会儿要做的事情,冯月出心燥乱得很,扣扣这摸摸那,最后略显得拘谨的坐在沙发上。
宋行简一进门就看到这一幕。
他对于冯月出的审美真的不敢苟同,这样吵眼睛的粉色,又那么大的裙摆,这么多布料,不符合她吝啬的性格。
“宋行简!你站住。”
冯月出最近越来越理直气壮起来,叫宋行简名字时下巴微仰着,眼尾骄矜的翘着,像是在表达跟你说话已经是天大的恩赐的意思。
“什么事?”
宋行简刚反手把军帽扣在桌面上,听到动静另一只手习惯性触碰风纪扣确认。
“你别生气了,书上说了,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你在其他方面已经非常优秀了,那种事不擅长也正常……”
没人比冯月出更擅长怎么惹宋行简。
“你——”
“哎呀别你你的了,我想到解决办法了,你过来。”
宋行简并不配合,冯月出就直接踮起脚尖去宋行简耳边说。
“只要……”
宋行简站得很直,他总是那样挺拔,像一棵白杨,垂着眼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是精致又冷峻的五官轮廓显出一种圣洁来。
冯月出的手臂抬着,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
像是一分钟被拉成了好几分钟,终于,宋行简动了。
他顺着冯月出的力,慢慢蹲下身去。
那桃红色的裙摆真的很大,转起来像一朵盛开的花,落下来也能装下好多好多的东西。
空气中似乎响起了细微的水声。
冯月出死死攥着桌角,指尖因为用力而变得苍白,她眼前开始变得眩晕,像是在直视太阳时无数个光圈叠加在一起让人迷惘,太静了,四周太静了,她听到自己巨大的心跳声,以及墙上钟表的秒针——
哒——哒——哒——
轰!
钟表走动的声音就像是地球大爆炸。
外面忽然开始下雨,淅沥沥的小雨,电闪雷鸣的暴雨,风要把树掀翻了,雷要把石阶劈开了,积水成河,形成了烂泥塘。
雨停了,一阵晚风吹过。
一阵晚风沿着窗户吹进来掀起冯月出的裙角,有点凉,她又把脚伸进被子里。
“一个男人,那么白干嘛……”
宋行简倚靠在床头,向后捋了一把头发,明晰修长的手指枕在脑后,露出他那张冷峻肃雅的面容。
“你说什么?”
宋行简垂下头,把手覆到了冯月出的背上,以一种拥抱的姿势,他们正在床上。
“没说什么!”
冯月出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她身体猛一触碰还会颤,年纪小就是这么没轻没重。
但是目光落到宋行简结实且块垒分明的腹肌上,心里头还是酸溜溜的,冷白,白的细腻又光滑,这样好的皮肤,要是给了她多好!
显得她放到上头的手又黑又粗糙。
但也是有伤的,大大小小的伤,有一块肉条一样的疤痕甚至就在心口上,冯月出好奇地用指尖触了触。
宋行简俯下身,冯月出歪头躲过了他的吻。
好脏的!
作者有话说:
----------------------
第15章 谁是最抠门的人
伟大的人性是与人本性中的低级趣味相悖的。
冯月出把人物传记中的这句话画出来。
前头说过,冯月出此人最大的性格特点就是蹬鼻子上脸,于是在和宋行简关系进一步后,她便自然而然拥有了对宋行简所有东西的使用与支配权,宋行简也搬到了卧室,告别了住了两年的书房。
冯月出常一边审视宋行简的衣穿住行,一边酸溜溜的挖苦他脱离人民群众。
宋行简想到杜辉那用到只剩下几根毛的牙刷,沉默着不搭腔。
冯月出似懂非懂地读着这句话,又用笔点着读了几遍,低级趣味、低级趣味。
她现在就觉得宋行简是一个非常低级趣味的人,之前对他的种种滤镜全部破碎了。
她转过身换了个姿势,让风扇对着自己的胸脯吹,因为丰硕,所以总是出汗,潮乎乎的,好在该死的夏天终于快要结束了。
现在所有屋子都是她的地盘,她在客厅的地板上铺了凉席毡子,一边吹风扇一边吃苹果一边翻书看,一个人占了一大块地方,要是搁到以前,她可不敢这样理所当然。
“哐当——”
大门有声响,这样热的周末夏天午后,除了不懂事的小孩没有人会去人家串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