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醒(62)
席越几个兄弟都在跟裴诗予几个姐妹打趣,没人注意到她走动的动静。
秦漫刚拉开门,就看到江叙迟一个人仰躺在沙发里。
熟悉的一幕在眼前渐渐浮现,那次她嘲讽他,叫他不准喜欢自己,她瞧不起他。而现在,他发一条消息,她便乖乖赴约。
江叙迟见她来了,身体往前弓,抬头看向她。
“过来。”
秦漫坐过去。
她靠过来,飘来一股香甜的酒味,江叙迟问:“怎么不开心?”
秦漫的不开心有两种,一种是不想跟你们一般人见识的不耐烦,另一种是整个人消沉至极,什么都不在状态的样子。
很显然她此时是后者。
“你一眼就看出我不开心,还来烦我。”
秦漫心不在焉地拿起酒给自己倒上。
桌上摆着几瓶酒,都是江叙迟他们点的,度数比秦漫刚刚喝的要高不少。
她还没往嘴里送,就被江叙迟拦下来。
“天天送你礼物,也没见着你一个笑脸,”江叙迟把她杯子推远,断了她喝酒的念想,“还真是个矫情的公主。”
秦漫:“你叫我来就是让我更不开心吗?”
这话倒是把江叙迟问沉默了。
他不知道,只是看秦漫心情不好,他也跟着心情烦躁。
秦漫却像抓到了一个宣泄口,突然委屈得眼眶通红,“江叙迟,你要是有点良心,就不要再这么过分得对我。”
她双唇颤抖,话语难掩哭腔。
江叙迟愣住了。
秦漫很少有这样脆弱的时刻,她收起了自己所有外放的攻击性,甚至祈求他对她好一点。
明明高傲的她从来没学会求饶过。
“江叙迟,我不开心。”
秦漫松了手,抱住了自己,将自己裹起来。
这是一个过分自我保护的姿势,她低下头,脑袋埋进臂弯里。
但秦漫再不会往下说了,刚刚只是借着酒意透露了点心声,再问她,她肯定也是一个字都不会说。
她骨子里仍然是骄纵的,有些话她死都不会说出来。
良久。
江叙迟把他身上的外套丢在她身上,说:“哭了这里可没有纸,不想弄脏自己的衣服,就用我的。”
秦漫:“我才不用。”
“原来没哭啊。”
秦漫抬起头,与他怒视,“你少瞧不起人。”
江叙迟凑过来,仔细端详着秦漫的脸,欠欠地说了句:“的确,哭就不像你了。”
秦漫重重把他推开,江叙迟顺着她的力道倒回沙发里。
他大剌剌敞着身体,目光一寸不寸盯着秦漫。
“眼泪的确不适合你,你不是把脆弱暴露出来的人,既然如此,还缩在那做什么。”
江叙迟说得对,就是太对了,让秦漫忍不住恼火。
“我看你也学不会安慰别人。”
用言语刺人谁不会。
“我也犯不着上赶着安慰你。”
秦漫今天本来十分消沉,结果被江叙迟两三句一刺激,那点情绪全都没了,只剩下一团无名火。
她倾身过去单手拽住江叙迟的领子,正要发作,包厢的门被人打开。
“迟哥,过来玩呗。”席越的声音跟着响起。
等席越看清包厢里的情况,吹了声口哨,“我是不是坏你们好事了?”
被他这么一闹,秦漫撑着沙发坐起来,沉默不语地拿起刚刚被江叙迟放远的酒杯猛喝。
江叙迟看了席越一眼,后者知趣往后退,脚一勾,把门又重新带上了。
秦漫喝了一杯接一杯,江叙迟这回没拦着,于是她怎么醉的都不知道,只知道最后是江叙迟把她送回家里的。
第二天因为头疼,索性在家里躺着,请假没去学校。
这一请假,连请了三天。
知道秦漫请假反应最大的居然是秦琛。
秦琛回国后,几乎不住家里,偶尔回来一趟,跟曲澜说点话,大部分时间就是跟顾玲清在一起,不知道在搞什么。
这天,秦琛直接回家,把秦漫从房间里拖出来。
秦漫过得浑浑噩噩,头发乱糟糟披散在腰间,身上是皱巴巴的睡衣。
搁以前,秦琛早开始嘲讽了,但今天他摆起哥哥的谱,开始认真教育秦漫。
“别以为考完了就万事大吉了。你最后一项综合评定还没过,干嘛不去学校?”
秦漫觉得这事也轮不到秦琛教育自己。
“我去了有用吗?我以后还能上大学吗?”
“你怎么就上不了。”秦琛顿了下,明白过来,“你以为家里连你的学费都出不起?”
秦伟国就算当了老赖逃到国外,资产负值,那只要公司股东还在,他们还需要从秦伟国这里拿钱,那公司就不会散架,再破败也要摇摇欲坠撑下去。
所以无论怎么说,钱总是会有的,无外乎手段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