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啊”字，利玛大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笑道：“你是不是担心明文大人会私吞我们村民的钱？”

“呃，我……”露露欲言又止。

利玛大婶轻笑摇头：“你们刚来的不懂，等以后就明白了，我们都是心甘情愿的。”

明文大人啊，是顶顶好的一位大人。对于村民来说，她是救他们于水火的慈悲神明，而神明又怎会私吞凡人的钱财呢？

何况，若是明文大人真有私吞的意向，当初又何苦接纳他们，给他们一个安身之所。

这些心里的人呐，以后就懂了。

……

食堂，是一个极具烟火气的地方。

艾娜、露露等人一进食堂就能感觉到一股人气扑面而来。

排队的、已经坐下来吃饭的，占满了整个空间。

食堂里的声音嘈杂，闹哄哄的，可并不显刺耳，仔细听就会发现聊得全是生活。

什么工作出错被骂了、隔壁小夫妻准备要孩子了、对面那家的小孩儿学习不认真被家长揍了、捕猎队猎回来了一个大家伙、寻矿队新发现了一个矿点……

每个人嘴巴都闲不住，聊到可乐的哈哈大笑。

他们的眼睛是笑着的，嘴巴是笑着的，脸颊的弧度是向上的，好似没有烦恼。

这些画面都是新来的人不曾见过的，甚至会让他们错以为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与这些村民相比，拘谨懵懂的他们与这个地方是那么格格不入。

“过来排队了。”

最前头的利玛大婶站在某个窗口前对着望着村民发呆的他们招招手。

队伍很长，他们来的又迟，只能排在最后。

“妈妈，那个是什么，看上去好好吃。”

贝西啃着手指头指向离母女俩最近的一个餐桌。

那里坐着一男一女，女人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正将餐盘其中一格的黄色固体物体舀进白色的颗粒中。

利玛大婶挺喜欢贝西的，她听到了后看过去而后了然解释：“白色颗粒的是米饭，水稻做的，我们这儿有水田。黄色的是鸡蛋羹，做法也不难，把鸡蛋打破放入碗中再搅散，加入调料，再蒸……鸡蛋羹又软又嫩，最适合小孩子和牙口不好的老人吃。”

“利玛大婶，那两根细木条是什么，大家怎么都用这个吃饭？”

后面的露露好奇问。

利玛大婶：“那个呀，是筷子，我们这儿都用筷子吃饭，比刀叉什么的方便多啦，你们以后也要学起来的。”

说话间隙，很快轮到了艾娜他们。

每个人到手的都是一碗素面，有小孩的就给弄个小碗。

他们排队的时候已经有村民吃完走了，这时候专门清理桌面的老人就会过来收拾脏污。

艾娜他们每个人找地方落座，利玛大婶也朝着窗口喊道：“我要那个小炒肉跟酸辣土豆丝。”之后又自己打了一碗番茄蛋汤坐到艾娜母女那桌。

“呀，忘了食堂里没有放餐叉了。”利玛大婶看到每个人无措地拿着筷子有些惊讶，“算了，你们先将就用，正好学一学。”

艾娜等人老实点头。

筷子一开始并不好用，每个人都像初学的孩童，费了好多时间才尝到面条的滋味。

虽说是素面，味道却不差。

露露尝到面汤时耳朵都竖直了：“我怎么尝到了肉的滋味？”

她在隔壁桌，利玛大婶转头跟她解释：“这汤可不简单，是用牛大骨熬的，可鲜了。而且你们之所以能尝出味道，是因为里面还放了葱姜蒜跟盐提味，可不是外面那些面能比的。”

其实艾娜这些人原来也吃不到面。

穷苦人家吃面也是一种奢侈，所以当看到他们每人看到手里的面时都受宠若惊，根本就不在乎这面是素面还是荤面。

他们本来就是新来的，什么活都没干，给他们吃肉才不正常。

可他们还是低估了这碗面里面的门道。

“盐？天呐，这样珍贵的东西就给我们吃了？”

不少人震惊，难以置信。

利玛大婶又露出那种隐约得意的表情，大方摆手：“嗐，在我们村里，盐没外面那么精贵，这都是明文大人的功劳。”

“利玛大婶，你吃的什么，好香啊。”

露露对面的狗耳少年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我吃的？”利玛大婶夹了一块肥瘦相间的肉片送到他面前，“是炒肉，放了很多调料，香的很嘞！”

不仅是利玛大婶，周围不少村民的碗里都有肉：红烧肉、牛肉粉丝、土豆红烧肉、炒肉丝、肉圆……

香的那些嗅觉灵敏的兽人眼神都迷糊了。

让新来的人吃素是明文特意交代的，一是节省不必要的开支；二是避免在最初养大这些人的胃口；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