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闪烁着“连锁帝国”的狂热光芒：“我可以开旗舰店！做品牌输出！搞技术加盟！让全大胤的酒楼食肆，都能挂上‘御赐金厨秘制’、‘灶神亲传’的招牌！卖‘醉鸡’同款套餐！哦不，是‘仙缘体验套餐’！每卖出一份，就是为陛下和灶王爷积攒一份香火功德！朝廷可以收特许经营税！不对，是‘仙缘香火税’！源源不断！细水长流！这盘子不就做大了吗？”

他越说越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麦肯雍”开遍全国的盛景：“宫里需要‘醉鸡’了？简单！我作为‘民间灶神总代理’，随时可以进宫提供‘御前限定特供版’！这叫…嗯…中央厨房直供高端定制！还能保持神秘感和稀缺性！这比把我困在御膳房当个厨子，价值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公公，您是明白人，这账，您会算吧？这格局，您得打开啊！”

一番现代商业思维混合着神棍包装的“宏大蓝图”，把高公公彻底侃晕了。

什么“情绪价值”、“VIP定制”、“特许经营”、“中央厨房”…这些词他闻所未闻，但“为陛下积攒香火功德”、“源源不断的税收”、“保持神秘感”这些点，却像小钩子一样精准地挠在了他这类宫廷大太监最敏感的权力和利益神经上。

尤其是林霄描绘的那个“民间供奉、朝廷收税、御前特供”的闭环模式，听起来…似乎比单纯多一个御厨要“划算”得多？而且，似乎也能规避掉那要命的“不祥”？

高公公陷入了沉默。

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在林霄苍白的脸、染血的金牌、以及昏迷的诸葛铁勺身上来回扫视。

破棚子里只剩下林霄略显急促的喘息和王大锅压抑的呼吸声。

晨光似乎也停滞了，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权衡的凝重。

良久，高公公那平板无波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却少了几分之前的压迫，多了几分审慎的试探：“林供奉…不，林‘灶神’此言，倒也有几分…别开生面。

只是，陛下旨意已下，君命岂同儿戏？你这‘民间灶神’之说，如何取信于陛下？如何让朝野信服？”

林霄心中微松，知道第一关算是过了。

他强撑着身体的不适，露出一丝胸有成竹的微笑（虽然这笑容在苍白脸上显得有点虚弱）：“取信？简单！三日之内，我必让这‘御赐金厨’和‘民间灶神’之名，响彻京城！让陛下亲眼看到，这‘仙缘’在民间是如何生根发芽，惠泽万民的！至于现在…”他晃了晃手中的金厨牌，“有陛下御赐此牌为凭，我便是奉旨行走的‘民间灶神’！谁敢质疑？公公只需如实回禀陛下，言明其中‘仙缘流转’、‘香火鼎盛’、‘利国利民’的关窍，陛下乃圣明之君，自会明鉴！”

他巧妙地把“抗旨”包装成了“为了更好执行皇命”的战略升级，把压力反抛给了高公公去“解释”。

高公公看着林霄手中那面在晨光下仿佛蕴含着某种力量的金牌，又想起昨夜种种诡异，最终，缓缓地点了点头。

“好。

林‘灶神’的话，咱家会一字不漏地带给陛下。

”高公公的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平板，但眼神深处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这身官袍和腰牌，咱家先带回去。

望林‘灶神’…好自为之，莫要辜负了陛下的…期待。

”他刻意加重了“期待”二字，转身示意小太监收起托盘。

“公公慢走。

”林霄微微颔首，直到高公公那阴冷的身影消失在死胡同口，他才像被抽掉了所有力气，猛地捂住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一丝鲜血再次从嘴角溢出。

刚才那番“神棍+营销大师”的表演，几乎耗尽了他强行压制的精力，体内两股力量的撕扯感更加强烈。

“林掌柜！您怎么样？”王大锅慌忙扑过来搀扶。

“没…没事…”林霄喘息着，抹去嘴角的血迹，眼神却异常明亮。

自由身暂时保住了！虽然代价是给自己套了个“民间灶神”的紧箍咒，但总比被锁在皇宫里当个随时可能被“不祥”吞噬的御厨强！

“快…快看看铁勺怎么样了？”林霄示意王大锅去照顾诸葛铁勺。

就在王大锅转身的刹那——

嗡！

林霄袖中的饕餮令毫无征兆地剧烈震动起来！一股远比昨夜更加狂暴、更加冰冷凶戾的意念，如同决堤的冰河洪水，蛮横地冲入他的脑海！这意念混乱、扭曲、充满了毁灭的欲望和一种…机械般的强制力！

眼前的世界瞬间被一片刺目的冰蓝色数据流覆盖！无数扭曲跳动的字符和线条疯狂闪烁，如同系统崩溃前的乱码！一个冰冷、僵硬、毫无感情，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电流杂音的合成音，直接在他意识深处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