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开炸鸡店(215)
“院判大人息怒!”一个太医强忍着恶心道,“此物虽…不堪,但其‘通泄’之效,下官等…确已耳闻目睹数例,匪夷所思…”
“住口!”周怀仁厉声打断,“此物成分不明!药理不清!其性至秽至烈,用之如饮鸩止渴!纵有暂效,必遗大患!我太医院,绝不可与此等邪物有半分沾染!”他嘴上说得斩钉截铁,但看着那坨黑泥,眼神深处却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纠结和…贪婪。
若真能掌握此物…那将是何等功绩?可这秽气…这出身…
“报——!”一个医吏惊慌失措地冲进来,“院判大人!不好了!城西…城西贫民窟爆发疫症!疑似…疑似‘热闭’转‘阴毒’!已有数十人高热不退,腹胀如鼓!汤药…汤药灌下去就吐!刘大夫他们…束手无策!眼看…眼看就要出人命了!”
“什么?!”周怀仁霍然起身,脸色煞白。
贫民窟!大规模疫症!若控制不住,蔓延开来,他这督办玉门关防疫的院判,第一个掉脑袋!
驿馆内一片死寂。
绝望的气氛弥漫开来。
太医们面面相觑,束手无策。
常规的清解化湿汤药对那些深度“热闭阴结”的重症根本无效!
周怀仁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回了桌案上那坨散发着“幽香”的黑泥上。
那顽固的秽气,此刻竟像带着某种诡异的诱惑。
他枯瘦的手指,微微颤抖着,伸向那坨“臭香锅”。
指尖在距离黑泥寸许的地方停住,剧烈地挣扎着。
医者的尊严、对秽物的厌恶、对未知的恐惧…与对活命、对前程的渴望,激烈交锋。
最终,那根代表着太医院最高权威的手指,带着一种屈辱和破釜沉舟的决绝,猛地戳进了那团粘稠、、散发着恐怖气味的黑泥之中!
“取…取水…”周怀仁的声音干涩嘶哑,如同砂纸摩擦,“将此物…化开…以…以鼻饲之法…给最重的病患…灌下去!”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他牙缝里硬挤出来的,充满了无尽的耻辱和孤注一掷的疯狂。
驿馆内,落针可闻。
所有太医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敬若神明的院判大人。
那个将苏香辣斥为“虎狼”、将“酸辣梅酥”批得一文不值的周怀仁,竟要亲手使用这比虎狼更甚百倍的“秽物”?!
夜色如墨,笼罩着混乱肮脏的城西贫民窟。
压抑的呻吟和绝望的哭泣在低矮的窝棚间萦绕。
周怀仁站在一处临时征用的破屋前,看着医吏们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将化开的、气味更加恐怖的“臭香锅”药液,用细竹管强行灌入那些腹胀如鼓、奄奄一息的病患口中。
他紧握着拳,指甲深陷掌心,身体微微颤抖。
赌!这是一场豪赌!赌注是他的身家性命和太医院数百年的清誉!
时间一点点流逝。
死寂中,只有病患痛苦的喘息和秽物灌入时的挣扎呜咽。
突然——
“噗——!!!”
“噗噗噗——!!!”
如同点燃了一串炸雷!此起彼伏、惊天动地、带着浓烈秽气的“炮声”,接连不断地从各个窝棚里爆发出来!紧接着,是更加汹涌澎湃的排泄之声!整个贫民窟,瞬间被一股足以让地狱都为之变色的恐怖恶臭彻底淹没!
“呕——!”连灌药的医吏都受不了了,冲出来狂吐不止。
周怀仁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几乎要被这“胜利”的代价熏晕过去。
然而,当那惊天动地的“炮声”渐渐平息,恶臭稍稍散去后——
“活了!活了!热退了!”
“肚子!肚子瘪下去了!”
“娘!娘你能说话了!”
窝棚里,爆发出劫后余生的狂喜哭喊!那些被灌了“秽物”的重症病患,如同被抽走了堵在体内的顽石,高热迅速消退,鼓胀的肚子瘪了下去,神智恢复清醒!虽然虚弱,但命,保住了!
周怀仁看着眼前这荒诞、恶心却又真实无比的“医学奇迹”,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瘫坐在地。
脸上,没有喜悦,只有一种混合着劫后余生、无尽屈辱和世界观崩塌的茫然。
他赢了,用最肮脏的方式,赢了一场最荒谬的胜利。
消息如同最迅猛的瘟疫,瞬间席卷了整个玉门关,也冲破了太医院的封锁!
“秽气神药”臭香锅,一战成名!其“破阴结、通九幽”的霸道威名,彻底压过了“酸辣梅酥”!
黑市上,价格再次飙升!甚至有神秘买家放出风声,愿以千金,求购“臭香锅”的核心配方!
而此刻,“鸡你太美”那间小小的铺子里。
谢金勺看着王大锅在周怀仁派来的太医“协助”下(实则是监视和偷师),再次架起油锅,被迫“官制”那散发着“幽香”的“秽物”,脸上却没有半分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