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开炸鸡店(299)
谢金勺身体一僵,转过身,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赵…赵驿丞…俺…俺出去办点事…很快就回…”
“办事?你能办什么事?”赵破虏狐疑地打量着他,目光落在他怀里那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物件上,“怀里藏的啥?是不是又偷厨房的炸鸡出去卖?”
“不是!绝对不是!”谢金勺连忙否认,下意识地把怀里的东西抱得更紧,眼神闪烁,“是…是俺的一点私人物件…不值钱…”
他越是这样,赵破虏越觉得可疑。正要上前查看,林霄走了过来。
“谢师傅,”林霄目光平静地看着他,“如今驿站困难,若你有什么难处或想法,不妨直说。”
谢金勺看着林霄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又看了看周围众人怀疑的目光,肥脸上闪过一丝挣扎,最终像是下定了决心,猛地一跺脚:“罢了罢了!老子豁出去了!”
他三两下扯开破布,露出了里面的东西——那是一柄连鞘长剑!剑鞘以乌木制成,虽布满划痕,却镶嵌着几颗早已黯淡无光的宝石,隐约可见繁复的云纹雕刻。剑柄包裹的鲨鱼皮已经磨损,但依旧能感受到其不凡的质地。整把剑透着一股沉甸甸的历史感和…落寞的贵气。
这绝不是寻常人家该有的东西!
“这是…”赵破虏瞳孔一缩,他虽是个粗人,但也看出此剑来历不凡。
“这是…是俺家传的…”谢金勺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复杂情绪,混杂着羞愧、不舍,还有一丝如释重负,“是…是俺那死鬼老爹…当年封侯时,先帝御赐的‘定远剑’…”
定远剑?!谢侯爷?!
所有人都惊呆了!就连一向面无表情的苏香辣,眼神都波动了一下。他们都知道谢金勺来历可能不简单,却万万没想到,这个贪财怕死、满嘴跑火车的胖子,竟然是那位曾叱咤风云、军功封侯的谢老侯爷的儿子?!那位老侯爷可是以刚正不阿、家风严谨著称啊!怎么会…
谢金勺似乎被众人的目光刺痛,梗着脖子,涨红了脸嚷嚷道:“看什么看!老子就是那个被赶出家门的败家子!怎么了?!现在驿站有难,老子把这剑当了!换钱买粮!总行了吧?!”
他说得豪气干云,但微微颤抖的手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舍与痛苦。这柄剑,或许是他与那个显赫家族、与那个对他失望透顶的父亲之间,最后的、也是唯一的联系了。
土堡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谢金勺这突如其来的“牺牲”震住了。
赵破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林霄深深地看着谢金勺,缓缓道:“谢师傅,此剑意义非凡,你可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谢金勺一甩头,努力做出不在乎的样子,“宝剑赠英雄,红粉送佳人!这剑留在老子身边也是蒙尘,不如换了粮食,还能让兄弟们和那些娃娃们吃几顿饱饭!值了!”
他抱着剑,转身就要往外走。
“等等。”林霄叫住他,走上前,从怀中掏出破烽驿目前几乎所有的流动资金——一小袋金叶子和一些散碎银两,塞到谢金勺手里,“驿站目前能拿出的就这些,你一起带上,尽量多换些粮食。此剑…尽量赎当,若实在不行…也罢。”
谢金勺接过钱袋,感觉手里沉甸甸的,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连忙低下头,瓮声瓮气道:“…知道了。”
他抱着剑和钱袋,头也不回地冲出了破烽驿,背影竟有几分悲壮。
谢金勺这一去就是大半日。直到黄昏时分,他才带着几辆满载粮食的牛车,吭哧吭哧地回来了。他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将当票和剩下的少许银钱默默交给赵破虏。
“当了…死当。”他只说了三个字,便钻进厨房,抱着他那锅“十全大补臭香锅”发呆,一言不发。
粮食危机暂时缓解,但土堡内的气氛却更加沉重。所有人都知道,这代价是什么。
夜里,林霄在整理谢金勺带回来的东西时,无意中拿起那个已经空了的、曾经包裹“定远剑”的破布包袱。入手时,他却感觉剑鞘尾部似乎有些异样,比想象中要厚实一些。
他心中一动,仔细摸索,发现剑鞘尾端的金属包箍似乎有个极其隐蔽的机括。他尝试着用力一按。
“咔哒”一声轻响,包箍竟然弹开,露出了中空的内层!里面赫然卷着一小卷泛黄的、质地坚韧的绢帛!
林霄小心翼翼地取出绢帛,展开一看,呼吸骤然一滞!
绢帛上,用极其精细的笔触,绘制着一幅详细的种植图!画的并非五谷杂粮,而是一种枝叶形态奇特的植物——辣椒!图上详细标注了选种、育苗、土壤要求、施肥、病虫害防治乃至轮作的方法!其精妙与科学性,远超这个时代应有的农业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