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荒路上,爹娘和离了(635)
虽说这口茶喝到了嘴里,但郑梅娘觉得自己哪怕是喝了茶,这喉咙仍旧发干的厉害。
再次端起茶杯,把杯中茶一饮而尽后,郑梅娘她突然就“噗嗤”一声儿笑了出来。
“阿姐?怎的了?”
李母十分不解的看向了一旁端着茶杯自己个儿笑的开心郑梅娘。
郑梅娘笑过之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过头,她脸上就有些哭笑不得的对着李母解释道:“春娘,你说说,我这是怎么了?”
放下茶杯,郑梅娘她抬手抚了一下衣摆上刚才因为紧张而抓弄出的折痕。
抬起头重新看向李母,郑梅娘说:“当初夏天成婚的时候,我这心里头是挺忐忑不安的。
但有你们在身边帮着,夏天的婚事就也顺顺利利的办了。
如今,平平和安安都快要三岁了。
可今儿个,”郑梅娘她抬手抚上了自己的胸口,“春娘,我这心从早上就跳得比往常快不说,这会子我紧张的都有些打哆嗦了。”
郑梅娘一撩衣袖,就伸出手给李母看。
如此,李母就见郑梅娘伸出的手正在微微的颤抖着。
“春娘,你说,我这是怎的了?
真是,我这都做了阿婆了,就还是如此不争气,我这......”
李母她如何能不懂郑梅娘为何如此?
抬手握住了郑梅娘颤抖的那只手,李母只温柔的笑着对郑梅娘轻轻的说:“阿姐,秋天是咱们家的第一个孩子,她是你的长女,她的婚事,你自然会紧张。
阿姐,不怕!
今日十月、石头和夏天都在呢!
咱们一家子都在呢!
不怕!啊!阿姐,咱们不怕!”
“嗳,嗳,不怕,不怕,我不怕!
咱家这是招赘呢。
十月早就和我说了,虽说我是秦郎的岳母,但咱家是招赘,我这不是岳母的身份,我应该摆出婆婆的谱出来才是。
十月是有能为的人,她说得话指定没错!
我是婆母呢,我怕啥?
我不怕!”
李母她张了张嘴,很想要反驳郑梅娘这话,她很想对郑梅娘说:“十月就是再有能为,这嫁娶之事她哪里又懂了?”
不过,李母看着郑梅娘脸上那表情,就还是闭了口,一脸的“你高兴就好”。
黄昏时分,唢呐铜锣声配合着吹打着,骑在马上的李秋天和秦奋两人之间用一条打了结的红绸连着。
由着喜娘的指挥,二人终是赶着吉时到了李家门口。
下了马,李秋天抬脚一步上前,秦奋落后她半个身位紧紧的跟在李秋天的身旁。
李世良亲自上前点燃了两挂炮竹,噼里啪啦的响声就在李家门口响亮了起来。
而一旁穿着绯色圆领官袍,头戴银簪,腰上戴的是十枚的金带銙,上头还挂着绯色银鱼袋和一把长刀的李十月看着两人,不,应该说她只是看着李秋天一人。
只不过,秦奋是和李秋天站在一块儿,这才好似是李十月她在看两个人似的。
看着穿着红色喜服的李秋天,李十月她一时之间,竟是鼻头一算,有一种想要哭的冲动。
本来这到了这门口,婚礼上还该有亲友拦路,让李秋天射彩球的仪式来的。
不过,因着李十月她身有公务,连这身官服都来不及换下,就来参加李秋天的婚礼来的。
所以,这射彩球的仪式就被省略了。
一切从简,赶着时间进了门,当李秋天和秦奋两人跪在蒲团上头,对着上首坐着的李母和郑梅娘行跪拜之礼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好,好,好孩子!”
郑梅娘她双眼含泪,若不是她强忍着,那泪就要直接从眼眶之中流出来了。
在看着李秋天和秦奋吃了同一个牢丸,又喝了合卺酒后,李十月她就从一旁退了出来。
时间很晚了,她身上还有公务在身,不能吃上一杯李秋天的喜酒了。
同跟着她出来的石头交代了一声儿后,李十月她就牵出了小红马,翻身上马,往河滩那边儿奔去。
至于为何李十月连自己亲亲阿姐的婚礼参加的都如此匆忙,竟是没有参加个全场?
那就要从大半月前她接到的一封来自一个老熟人的信开始说。
谢明月,英国公的嫡长孙女,在她的定亲对象前镇北王世子刘淑死后,就与刘潭交换了利益,从而跟着李十月他们进了突厥。
虽然在突厥有了一些意外,但一切都还是按着谢明月想要的方向进展。
谢明月在这月余时间里头,她不仅仅画出了大半突厥王庭的城图,就还和社尔搭上了线。
谢明月与社尔之间的关系,李十月自然是有所察觉的,甚至她还让孙小六专门去探查过这一事。
但李十月她是万万想不到,谢明月她的胆子竟然这般大!